两声。
眼底闪过算计笑意,?时遇寒跟着哼笑:“圈儿里都在传岑衍……不行?说是你说的?”
“唉,?”他又幽幽叹息,?用一副肯定的语气下结论,“染染,你心里还有他,爱也好恨也罢,承认吧,就是有他,否则为什么介意他不行?”
话落,没等她说话,他直接结束了通话。
时染:“……”
她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但即便有些气愤,她心思还是清明的。
她并不信时遇寒的话,说的请吃饭是为了谢谢姜婳在国外时照顾她,但她心中有更强烈的猜测,他是想通过姜婳知道什么。
比如,她在国外的四年。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或者说,他通过谁怀疑了什么。
而那个谁,不作他想,除了……
“叮咚——”
门铃声忽然在这时响起,毫无征兆。
时染条件反射抬眸。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张俊漠的脸出现在脑海中。
无比清晰。
*
果不其然。
是他。
时染开了门,没作声,只要笑不笑地懒懒掀眸。
岑衍静静地望着她。
半晌,他低沉着嗓音说:“十一点多了。”
时染应得敷衍:“所以呢?”
“来陪你睡觉。”
“主动送上门,让我睡啊?”时染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岑衍何尝看不出她的敷衍?
“有兴趣,可以。”他索性顺着她的话陪她演戏,只是她敷衍,他却不是。
时染和他对视。
“把安眠药还给我就行。”唇角还噙着不达眼底的淡笑,她朝他伸手。
“扔了。”愈发沉哑的两字从岑衍薄唇中溢出。
他看着她的手,身体里没有哪个细胞不在蛊惑着叫嚣着握上去。
但他没有。
“对身体不好,”眸色微暗,他难得解释,“吃安眠药不如让我陪你。”
他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淡,但偏偏每个字似乎都缠绕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又那么自信,自信他比得过安眠药,自信能治好她的失眠。
呵。
时染眸中笑意一点点加深。
微扬了扬唇,下一瞬,她转身走向客厅。
岑衍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跟上。
*
时染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抱枕抱在怀中。
她没说话。
岑衍再清楚不过她的想法。
她让他进门,不是依赖他也不是信他,而是她心中深知无论她说什么如何拒绝,他都不会离开,哪怕她报警。
她只是嫌烦,不想浪费口舌,也是想让他死心。
仅此而已。
他如愿进来,可她仍是将他无视,从心到眼。
“睡吧,”岑衍望着她开口,主动退了步没把她逼太紧,“等你睡着我就走。”
时染像是终于意识到还有他的存在。
她抬眸,浅笑盈盈和他对视,漫不经心的慵懒的嗓音随之吐出:“可以留下,只不过我有我的习惯。”
岑衍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不曾移开半分。
“你说。”
“你,洗澡。”
她的唇角翘了翘,端的是明艳撩人,于无形中恍人心神。
“我有洁癖,四哥身上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我太讨厌这种味道了,闻了就想吐呢。”她无辜地说。
一声四哥,哪怕不是真心只是随意,依然让岑衍心起涟漪。
他颔首,没有丝毫犹豫。
“好。”
“睡着了你就滚。”
“可以。”
时染微眯了眸,再笑:“没有下次。”
“不可能。”同样是不假思索的话,没有任何的犹豫,依然暗藏强势。
时染轻呵了声。
她眸底的嘲弄看得分明,岑衍低低说:“三个月。”
【三个月为期,能不能重新爱上我?】
忽的,白日里的他的话重新在脑海里浮现,清晰得恍若他就在她耳旁低喃,又试图刻入她心上。
呵,男人。
唇角勾起的弧度变得浅薄,时染站起来,径直往厨房方向走,背对着他挑衅地说:“没有睡袍,四哥现在穿什么,洗完了还穿什么。”
“滴”的一声。
很快,她去而复返。
“好了,四哥可以洗了。”坐回到沙发上,时染说得随意。
岑衍看了她一眼。
“好。”
*
岑衍走进了卫生间。
果然。
他猜对了。
刚才那一声,是她关掉热水器的声音,如今花洒里出来的只有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