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沈素问推开了房门,空荡荡的房里只有一张床,窗户外面是一个小公园,公园四面都被建筑围了起来。公园中心有一眼湖泊。
这湖头窄肚丰,湖水越到中间青黑色越重,她所在房间正对眼心,远看去仿佛一只眼睛紧紧凝视她。
“对面那栋楼是新起的吧!”沈素问远远指到。
“云大新修的教学楼,大概是一年前吧!”房东想了会点头道。
“那就对了,实话和你说你这屋子风水不大好”,沈素问墨色瞳孔稍转。
房东愣了一下,怎么又扯到风水上去,该不会还想压她价吧,不由急眼了,“我当初找风水先生算过的,说我这房是聚气藏风的风水宝地的,你别看这刚死了人,但人这生老病死不是常事,谁家房子没死过人,不也住的好好的。”
虽然沈素问不大在意死过人这件事,但对方明显在偷换概念,年纪轻轻横死跟年岁到了自然死亡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前者死亡之时怨气极深,会带衰周遭的气场,影响生人的气运。
这房子虽然死过人但并没有冤孽作祟,凶宅称不上,但风水却另有一番说法。
“你仔细看,这一片地势比别处要低地多,在加上紧下松的房屋格局,形状仿佛一个大漏斗,原本所有生气都往这一处聚拢,又有那眼湖泊生水,恰好合了得水为上,藏风次之的风水格局,也算不错。那地方先前应该是留了个豁口,有助于生气流动,可现在那豁口处建了楼房,所有气息都往湖心那一处沉降,又流通不畅,郁结一处,死气沉沉,这犯了阳宅风水最大的忌讳,再说你这房子,前方恰好又被高楼遮挡,不见天日,前后生气都不流通,长此以往,自然会成为一处死地。”
“之前那位跳楼住户应该是位女子,且性格懦弱,畏缩,容易被周围环境影响,所以时间不长就有了自杀的举动。还有一事你家里应该有老人出事了,时间是半年前,而且老人常年卧病在床,去世前那半年病情忽然加重对吗?包括那对出事的情侣,我说的这些并非个例,连同你这栋楼的所有住户都会有所影响,不过这要看个人体质和气运,影响程度也会有所不同。”
沈素问嘴一抿又道:“我说这些也不全是吓唬你,权当给你稍稍提个醒。”
另外最重要是给自己发展业务。
房东眼中惊疑不定,前面说的那些她也不太懂,只听她越讲越严重吓地脊背冒汗。
按说这年头风水玄学都该打成封建迷信才对,奈何这老百姓对鬼神之说总存着敬畏之心,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
且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对那些可能危害身家的言论,即使嘴上嗤之以鼻,但心神其实已经犹疑三分,这也是为什么有些神棍行骗手法低劣到令人咋舌,却还有人上当受骗。
更何况之后沈素问还说了她老子娘的事情,每一条都对的上,这更让她心里直打鼓。
可是她说的那几件事是只要有心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之前就有新闻曝光了许多坑人的套路。
信了觉得荒唐,不信又心中难安。
沈素问看对方面上似有纠结之色,知她是不完全信的,她又在燃起的火苗上浇了一盆油,“你儿子是不是半年前到现在一直哭闹不止,时不时会大病一场。”
“你怎么知道”,那胖女人嘴唇抖了两下,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她此时也不由乱了阵脚。
“我自然知道,因为你儿子撞了邪”,沈素问矜持地笑了笑,始终维持着一副我是高人,这世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的姿态。
表面功夫做足之余,她也明白,要取得对方信任,光耍嘴皮子是不行的,那就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
房东的儿子今年五岁,从她妈死了以后就一直身体不好。医院没少去,她也不是没想过她儿子是不是撞了邪。
但是在香火最旺的寺庙里求了符回来以后,似乎情况并没有好转。
前天也是发高烧,他们在医院里守了一天,昨天退烧出院,但是小家伙似乎仍然不安稳,今天就一直哭。她想着把今天看房的人也就是沈素问打发走以后,就在去医院看一看。
她将信将疑地带着沈素问去了一楼自己家里面。
一楼的光线并不好,且有些chaoshi,并不是太适合居住,不过她们一家住一楼是考虑到家里有老人,腿脚不便的缘故。
两人前后脚进了屋。
小儿子被丈夫报在怀里不停地哄着,整张脸哭成了猪肝色。
女人跟丈夫说了两句话,瘦小的男人将信将疑地看了眼进门的沈素问。
沈素问不太喜欢孩子,听到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后她下意识眉头皱了一下。
她上前了两步,道:“你这里这段时间接连死了这么多人,小孩子魂魄轻,容易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致使魂魄受惊,生病也就在所难免。”
夫妻两人眼中闪过焦虑,只好求助地看着她。
沈素问叫人把孩子放在床上,因为离开大人怀抱哭声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