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还你。”
计英在门前定住了。
半晌,她开了口,嗓音有几分沙哑。
“宋远洲,不管谁亏欠了谁,如果分别就再也不要相见了,再也不要了。”
她说完撩动了珠帘。
珠帘晃动叮咚作响,计英离开了宋远洲的正房。
宋远洲坐在床头,心头漫起钻心的疼,这疼痛令他浑身发酸发麻,令他无力无措,令他几欲昏厥。
可他不敢昏厥,他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也许就是永远的分别... ...
宋远洲强撑着自己下了床来,黄普闻声跑了进来,宋川也来了,见他还能起身甚是惊奇。
“解药起效了?你觉得如何?我给你用些安神香,你现在最好静养。”
他说着把过宋远洲的脉,宋远洲却抽了回去。
“我好多了,无需静养,有些事情我要处理一下。”
宋川拧眉看向他,宋远洲淡淡笑笑。
“有些人,不能再留下去了。”
宋川心领神会了,宋远洲叫了下面的人来回话。
下面的人已经查了个**不离十。
“回二爷,当时砸了计桂家小孙子脑袋的,正是夫人从前庄子里的人。至于夫人何时从家庙递了消息出去,属下还有待继续查实... ...”
宋远洲抬手止了他。
“不用了。”
小孔氏如何通风报信已经不重要了。
他现在要做的不再是斩断小孔氏的手脚,而是拿下她这个人。
宋远洲心里,自七岁那年的隆冬,他从药渣里查到了问题开始,她早已不是从前疼爱他们的姨母了。这些年他不过看在她对他父亲尚好,有实实在在守孝三年的份上,当她是个继母。
但如今,一切都结束了。
小孔氏就是小孔氏,她的心早就扭曲了。
宋远洲并没有立刻让人去家庙里捉拿小孔氏,却让人把从前映翠园的下人都带了上来。
这些人早被关押审问了几日,完全不成了样子。
他们见了宋远洲皆是哀嚎求饶。
审问的人上前回了话,宋远洲听得眼睛一亮。
他叫了匍匐在下面的鲁嬷嬷。
“你见过小孔氏的一个匣子?”
鲁嬷嬷哪里敢有欺瞒,连忙道是,“老奴从前见过一次,是个鸡翅木的匣子,两只巴掌大小。老奴因着不小心撞见了,被夫人好一顿训斥,还冷落了好一阵。之后再没见过这个匣子。”
宋远洲闻言略作思索。
之前让人查抄是没见过这东西的。
他又问起了下面的映翠园奴仆,看谁见过,结果没人见过。
鲁嬷嬷有些慌张,“怎么都没见过呢?真有这么个匣子的,还用了重锁!”
她这么一说,有另一个丫鬟想了起来。
这个丫鬟倒不是在小孔氏房里见过,她说在小孔氏大丫鬟的房中见过此物。
“... ...是用了重锁,我当时还以为是金银首饰的。”
“对对对!”鲁嬷嬷也道。“我也以为是金银的,但那匣子很轻巧。”
宋远洲好似抓到了什么。
“你们知道匣子里放了什么?”
鲁嬷嬷和那丫鬟异口同声,“像是书信!”
话音落地,宋远洲心下咚咚作响。
书信,可就包含太多东西了,而那一匣子的书信被小孔氏扣住,他又少了多少本该知道的东西... ...
宋远洲不由地向计英西厢房的方向看过去。
西厢房静悄悄的。
宋远洲收回了目光,忽的起身向外走去。
“立刻围住家庙,我亲自过去。”
*
家庙。
小孔氏心里一阵接一阵地发慌。
大丫鬟端着一只鱼缸过来问她怎么了。
小孔氏捂着胸口。
“我这心慌的厉害,总觉得没什么好事似得。”
大丫鬟将鱼缸放到小孔氏脸前,“这家庙寒酸,奴婢从池塘里捉了两只鱼给夫人看个乐子。夫人安心吧,没什么事的。”
小孔氏看着水中游鱼,正要定一定心。
谁料就在大丫鬟放下鱼缸的一瞬,好生生的鱼缸突然开裂了。
下一息,水哗啦而出,两条看似平稳的鱼儿一下落到了地面上,两只鱼蹦跶了几下,就有些不济了。
大丫鬟连道有罪,赶忙要收拾鱼缸和鱼出去,小孔氏止住了她。
小孔氏看着那两只奄奄一息的鱼,突然起了身。
“咱们得走,无论如何要离开这里。”
“夫人,什么时候?”
“现在。”
“门口有守卫,我们怎么才能出去?!”
小孔氏眼神掠过一瞬的冷意。
“悄悄拿着门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