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如果他是凶手,自会得到应有的制裁,她又何必脏自己的手。
“你怎么了?”耳闻栓子发出异样声,王安庆顿下转悠的脚步,停在他面前。
栓子艰难道:“昨天淋了雨,感冒了,头疼。”
“哦,那你一会找宋大夫开点药。”王安庆没再说什么,话题转回到审查上面。
“吴婶,春苗,时间不早了,我饿了,我们回去吃饭吧。”她所掌握的证据无法摆出来佐证,接下来要靠王安庆实施最后的步骤。
“啊,再看一会呗。”田春苗没见过审讯嫌疑犯,正看的津津有味呢。
“走啦,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事情比吃饭重要,简宁心里已经有了底,就没耐烦看下去了。
“好吧。”真是的,要来的是你,要走的也是你,田春苗一步三回头跟着简宁走了。
简宁好笑:“你一开始不是很怕吗,叫你来瞧热闹,还担心凶手记恨你,这会怎么又不怕了?”
田春苗嘻嘻笑:“我也不知道咋地,没来前心里打着鼓,来了发现有你在旁边我就一点都不害怕了。”
三人说说笑笑回山洞。
气氛轻松了不少。
他们是轻松了,作为嫌疑犯的三十几个人苦不堪言,接受了整整一下午的拷问,被干部们轮番审讯,一个问题反复问,心理防线是一塌再塌。
有几个心理素质差的人险些扛不住交代自己重生的事儿。
幸好,王安庆没有要审他们一夜的打算,夜里另有打算,不然他的三观会被震得稀碎。
“你们现在不交待,我也懒得浪费时间继续审你们,反正刚才我去问了宋大夫,他给我保证陈二娃最迟明天就会醒,到时凶手自然会现行。”板着脸说完这番话,王安庆挥挥手:“各回各的窝,都给我安分点,你们嫌疑还没洗干净。”
嫌疑犯们如蒙大赦。
背上冷汗流了一箩筐。
栓子也有些乱了阵脚,雨夜视线不清,他现在也不敢确定陈二娃是不是看见了他。
手臂粗的棍子,十成十的力气居然没把人敲死,又淋了半夜的雨,陈二娃命真大!
“三楞子,咱俩单独聊聊?”栓子喊住三楞子。
“聊啥聊!”三楞子口气不好道,适才他险险没扛住合盘托出重生的事,这会正心有余悸。
栓子走近他,低声道:“你让你爹妈给我作证,你的证人我帮你找,怎么样?”上午大队长突然把人召集起来排查,来不及与人串通,现在晚是晚了点,也不是全无空子可钻。
“嘁,你以为大队长是好糊弄的?我才不干,我又没杀人,我怕啥。”三楞子逞强口是心非道。
其实他怕的要死。
一天抓不到凶手,他就一天洗不清嫌疑,都怪自己好色心重,被周冬玲那死丫头糊弄几句,就把山洞的位置换给了她,害得他昨天晚上睡在窝棚最外边,找不到证人。
“不是吧,你想做伪证,难道你就是凶手?”三楞子难得机灵了一回。
“脑子有毛病,你没看审了大半天,啥结果都没有吗,被审讯的滋味很好受啊?反正咱清清白白,问心无愧,不如找人做个证,省得继续遭这份罪。”栓子神色坦然,毫无心虚之色:“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你考虑考虑?我看你刚才吓得不行,脸都白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
“我有几把秘密!”三楞子梗着脖子,横眼道:“少他娘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揍你。”
栓子眯眼看他。
三楞子心烦意乱:“行了,晚点再说吧,一天没吃饭饿死了。”大队长不是个东西,心狠得一批,不止不给饭吃,一滴水都不给喝,真拿他们当犯人一样在对待。
天黑的时候,王安庆到处问人,要不要搬到陈二娃的窝棚睡,没有一个人愿意,连他爹娘都不愿意。
于是,陈二娃睡觉的地方就只留守了宋大夫一个人。
简振军和简宁是天黑尽才摸进去的,父女两个缩在角落静候凶手自投罗网。
简宁笃定乱了阵脚的人憋不住。
只要解决了陈二娃这个隐患,之后的审讯稳住了,他便能得以遁匿,找不到证人又如何,他找不到证人证明自己无罪,大队长同样找不到证据证明他是凶手。
藏在三十二个人当中,他怕啥。
下午煽动三楞子做伪证,栓子回去就后悔了,当时人Jing神不济,被干部们审得脑子迷糊了,想出个馊点子,后面他立即找到三楞子,取消了做伪证的计划。
夜里十二点到三点是人最困乏的时候。
栓子落网了。
他手持凶器,被人赃并获。
村民们都沸腾了,尤其是受害者的家属,叫嚷着要当场打杀了他,栓子恶狠狠盯着简宁,眼里露出凶恶的光芒。
简宁视若无睹。
她和她爹力气大,受大队长所托抓凶犯,不算出挑。
只要马甲好好穿在身上,别的一概不管,栓子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