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身形都太过相似,你们的背景也一模一样,皆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
“那时候我就想,你为何一定要金蝉脱壳,死里逃生,借由刘三公子家中的嬷嬷身份,潜入江黎改名换姓,”谢吉祥道,“后来我想明白了,无论你是否能逃过文大人的谋杀,也无论你是妻子还是妾室,你的存在,对你背后之人已经无用,并且,你知道的事,你所掌握的证据,都让他们一定要除掉你。”
谢吉祥看着面色骤变的潘琳琅,微微一笑:“潘夫人,我说的对吗?”
潘琳琅的目光,终于从文正诚身上移开。
她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年轻的小姑娘。
青春与韶华在她身上绽放光彩,她就如同展露芳华的璞玉,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身上那种官家小姐的气度,也让人心里清楚,她是真正的闺阁小姐,锦绣千金。
潘琳琅突然叹了口气:“若我同你一样,那该有多好。”
谢吉祥的出身,是她曾经渴求而求不到的。
“潘夫人,你不了解赵大人,也更不了解皋陶司,”谢吉祥道,“赵大人一旦承诺,就一定能做到,无论这承诺是对文大人还是对你,都是一样的。”
“你百般谋划都要死里逃生,如今难道便要放弃?”谢吉祥的话,在潘琳琅的心口留下巨大的波澜。
有多少年?有多少年了,她从来没有对另外一个人产生过期待之情。
那种想要和盘托出的心思令她自己都很陌生,不知要如何面对。
这一刻,潘琳琅是真的犹豫了。
“你们让我想一想,明日……明日我就给你们答案。”
赵瑞知道,能让潘琳琅犹豫已经殊为不易,便没有再步步紧逼。
他的目光,落到了文正诚的身上。
文正诚沉默片刻,道:“一开始我确实不知潘琳琅的身份,而已不知她带着什么样的目的,当年在府中,我确实最喜爱她,也确实利用这份爱意达到目的。”
文正诚不去看潘琳琅,继续说:“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发觉得不对,这种不对,建立在朝堂之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从一个孤臣,变成了……”
文正诚没有说话,但赵瑞却很清楚。
表面上,文正诚确实是陛下颇为欣赏的忠臣,可实际上,在朝中替他说话的,多为次辅张承泽。
文正诚已经隐约成了张承泽一派,并且随着他任职军器司监正,这种派系身份越发敏感。
直到此时文正诚才明白,潘琳琅是谁派来的。
多可怕啊,对方等了二十年,才开始动用他这颗棋子。
文正诚垂下眼眸,深深叹了口气:“但我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潘琳琅在我身边二十年,私下里的那些龌龊事,她比谁都清楚,”文正诚声音悲凉,“她清楚,她身后的人便也很清楚,只要我不听话……”
只要文正诚不听话,那他这个军器司监正就坐到了头。
红颜多情,可红颜也伤情,文正诚自己走入美人计的圈套里,经年沉醉,直到终于被挑破那种美人多情的假象,才终于看清一切。
悔之晚矣。
潘琳琅知道他太多事,知道文家太多秘密,他不能放任她继续活下去。
文正诚看了一眼安静静坐的谢吉祥,叹了口气:“这位谢推官说得对,我的动机,从来都不是什么情情爱爱。若非如此,我又如何会收下郑珊瑚?难道到了现在,我还能不知她是什么身份?”
情爱哪里有性命和家族重要?
他若是敢拒绝郑珊瑚,就说明他起了疑心,所以他捏着鼻子忍下来,佯装宠爱和迷恋。
赵瑞道:“文大人,你可有证据?”
文正诚说的不是别人,是当朝次辅,是文渊阁的阁老。
张承泽官运亨通三十载,从一个小小的进士到如今的天子重臣,不可能单凭文正诚的几句话便能落马。
文正诚沉yin片刻,他道:“有些话,我需要同赵大人单独说。”
他的顾虑可以理解,赵瑞点点头,安排苏晨另寻一处审讯室,然后便看向潘琳琅:“潘夫人,还望你能想通。”
说完,他便跟文正诚一起离开了监牢。
谢吉祥坐在原处,看着垂眸不语的潘琳琅,轻声问:“你知道的更多,对吗?”
潘琳琅看着她眼眸中的期盼,最终挤出一个奇怪的笑:“你这丫
头,真聪明啊。”
——
军器司的案子终结,皋陶司缉拿文正诚、孙三郎、潘琳琅归案。而巧思和文子轩由于证据不足,只能另外立案,端看最后大理寺如何判罚。
如此一来,芳菲苑便也不好再停留,谢吉祥收拾了一小箱子书,跟着赵瑞的马车启程回京。
路上,谢吉祥问他:“最终如何?潘夫人是否供述案情?”
之后对于文正诚审问谢吉祥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