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就是当家夫人。”
但是这门亲,金二姑娘瞧不上。
荣贵堂再富贵,也不过是商户人家,怎么比得上天潢贵胄,满门功勋的定国公?
再说,定国公世子身上还有世袭官职,只要二姑娘嫁过去,那就是官夫人,将来世子爷继承定国公府,二姑娘一下便能成为国公夫人,这才能入得了二姑娘的眼。
慧珍低下头:“二姑娘倒也不是贪慕虚荣,只是那荣贵堂的二公子听闻脾气暴戾,还未成亲就打死两个小妾,二姑娘害怕嫁过去受苦,这才想着换一门亲事。”
但她一开始不说清楚,非要在婚事谈在一半的时候说不想嫁,转头就去了定国公府,寻了更好的姻缘。
谢吉祥皱眉道:“金虹盟跟荣贵堂一直都有生意来往,又不能闹僵不好看,便把联姻的人选换成了三姑娘?”
慧珍脸色青白,二姑娘这一死,她做过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便大白于天下。
虽然金家暂时不知,可还是叫这些外人知道了。
想到这里,慧珍捂着脸,呜呜咽咽哭起来。
“我对不起姑娘。”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事情都是人做的,便是大姑娘跟三姑娘现在隐忍不发,他们心里难道就没有恨?难道就不会动了杀人解气的心思?
她们两个人的姻缘因为二姑娘的自私而一落千丈,未来没了依靠,没了盼头,心里的恨当然要宣泄一番。
若是没有那些嫁衣浓妆,谢吉祥几乎可以推测,杀人凶手就在大姑娘或者三姑娘之间。
但是,看过凶案现场的她,觉得一切都不好定论。
围绕二姑娘的秘密,大多都是同婚事有关,闺阁少女,大抵也就这事值得费尽思量。
慧珍出去之后,另一个丫鬟惠玲也进来说了几句,她不如慧珍更贴心,许多事说得含含糊糊,就连三姑娘那门亲事,她也不如慧珍了解。
谢吉祥问了几句就叫出去了,下一个进来的是舒嬷嬷。
这是金府的老嬷嬷,早年伺候过大夫人,后来到了二姑娘身边,对金府的事可谓是了如指掌。
她一进来,不等询问,直接开门见山:“昨日大姑娘跟三姑娘都不在城中,用完午食之后就一起出了城,她们照
例要在金顶山上礼佛一日,待过了今日傍晚才会返京。”
舒嬷嬷只要看一眼慧珍的眼色,就明白她都说了些什么,她是金家的老人,自然要维护金家的利益。
二姑娘人不在了,可大姑娘跟三姑娘还好好的,不能为了此事被人说三道四。
谢吉祥淡淡看了一眼舒嬷嬷,却问她:“嬷嬷昨夜守在佛堂外,就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舒嬷嬷很规矩地福了福,这才道:“回禀大人,老奴年纪大,没有年轻姑娘睡得沉,换老奴守门时,确实未曾听到佛堂有动静。”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姑娘礼佛时一直都很安静,往常也是如此,并未有何不妥。”
也就是说,金二姑娘每次礼佛就是安安静静待上一天,次日才会从佛堂出来。
只是这一回,她莫名从佛堂来到祠堂,也彻底没了性命。
谢吉祥问:“舒嬷嬷可知,除了大姑娘跟三姑娘,贵府二姑娘还同谁有龃龉?”
舒嬷嬷却说:“定国公世子文韬武略,风采卓绝,想成为世子夫人的闺秀从朱雀门排到南大街,自打我们二姑娘同世子爷定了亲,出门准被那些姑娘说酸话,若是这也算,那京中恨我们姑娘的人就多了去了。”
这话说得,谢吉祥一时不知如何继续问下去。
这种老奴,王府里太多了,若是不用刑,断是不会说主家半句坏话,他们一家老小都偎依在主家身边,又怎么敢轻易背叛?
赵瑞看谢吉祥还要问,用扇子轻轻拍了拍谢吉祥的手,直接对舒嬷嬷道:“你下去吧。”
在她之后来的那个嬷嬷,同舒嬷嬷也差不了些许,谢吉祥问了两句就打发走了。
等人问完了,赵瑞便起身,跟谢吉祥道:“咱们去看看佛堂。”
昨夜时分,佛堂的前门守着人,便是有外人入侵金家,或者金二姑娘自己从佛堂出来,也不可能走正门。
果然,穿过雕花门扉,抬眼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Jing致佛堂,在菩萨金身左右,还有一道暗门。
赵瑞直接行至暗门前,轻轻推门而入。
谢吉祥紧随其后,两人刚一进暗门,谢吉祥不由咋舌:“怎么还有一间卧房?”
这一处暗门布置Jing巧,刚好就在佛像边的帷幕之后,
若非赵瑞很熟悉这种佛堂的布置,怎么也要寻找一会儿。
赵瑞踏入卧房,站在房门口环视四周情景。
“王府也有一处,我小时陪母亲,进去玩过几次,”赵瑞淡淡道,“大户人家家家户户都要佛堂,但虔诚之人总归不多,若是非要礼佛,倒也可以做做样子。”
佛堂之后的这个卧房,就成了最好的休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