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视,敏明别开眼睛,南.拉迪功吸了口鸦片,接着和P.N通话,“多亏你折腾出大动静,把在金三角水域巡逻的条子都引过去,我这边才方便动手劫货,原本以为会很快解决,谁知沙惕那小舅子的确有两把刷子,货分了两半,一半在船上,一半走山地,若非你提醒敏明多加注意,我的人就被他骗过去了。”
回复他的是一句淡淡的“恭喜您”,P.N不邀功,态度一如既往,不谄媚亦不失恭敬,南.拉迪功对此非常满意,“你那边完事了,就来琅南塔,我和敏明给你接风洗尘。”
“好,一定。”
P.N挂线,收起卫星电话,猛地拉开门,祝愿哎哟一声踉跄跌倒,偷听暴露,她讪讪地站起来,顾左右而言他,“这拂晓时分的天空真漂亮,难怪你早起欣赏日出。”
P.N嘲弄地勾勾嘴角,“你就在这里守着吧,狩猎很快会结束”,说着作势转身。
祝愿伸手拉他,“别呀,我也一起去,经过一夜激烈的思想斗争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我觉得既然沙爷信任我,我就应该忠其事,尽其力,不然我以后还怎么在三和帮混呐,你说对不对?”
P.N嘲她,“你的话只能听最后一句。”
祝愿左右望了望,“理解吧,人多嘴杂,向沙爷表忠心没坏处的。”
“有需要解决的赶紧去,我在车上等你。”
临战状态,祝愿没有尴尬害羞的情绪,她问:“这里没马桶,那茅厕之类的有吗,麻烦帮我指指路。”
P.N顺手一指,“东边,砖头砌的小屋。”
祝愿看了眼那个没窗户挂布帘的砖头房,小跑进去,很快从布帘后伸出头,“还有其他能方便的地方吗,环境略好点的?”
“怎么,还要帮你找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吗?”,P.N不再理她,带上随从向吉普车走去。
祝愿憋着气速战速决,用自制的竹筒“自来水”洗手,又用跑的回到车上。
她刚坐稳,旁边的P.N扔过一包东西,翻了翻,有清洁ye还有清蛇毒的药片。
祝愿拿起装清洁ye的罐子,火冒三丈,“我洗过手了好吗,你什么意思呀?”
P.N侧过脸看她,收敛情绪,语气不容置疑,“如果你不想被毒虫叮咬一命呜呼,就用这个擦拭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
祝愿知道自己误会了P.N,迅速按他说得做,用行动表达歉意。
车子行驶了20分钟,全部人弃车步行。
上山的黄色土路全是深凹的大坑,别说难行车,人走都够呛。
“没别的路吗?”祝愿累得直喘气。
“除了这条人蹚出来的路,漫山遍野都有可能埋雷”,P.N走得如履平地,或者说除了祝愿,在场的人都神色轻松,只有她像疏于锻炼的老年人,呼吸声大的扯风箱一般。
有眼力的人让出驴车碾平的车辙让她走,“您在这里走会省力些,这条路上都是密集的弹坑,一般人吃不消。”
祝愿谢过他,挪到低洼处,举目四望,荒草野蔓丛生,几乎看不到庄稼地,远处山势绵延,时有孤峰突起,云雾笼罩,太阳破云而出,蓝紫色的天空染上一缕霞红。
经过一个山谷,一位绑头巾的瘦弱女人在弯腰撒种,或许累了,她抬起佝偻的身躯,用唯一的手臂轻轻捶打酸痛的腰部,目光茫然地向路人投来一瞥。
祝愿脚步微滞,P.N似知道她心中所思,说:“她的手臂是被地雷炸残的。”
“他们为什么不迁移到南方去,那里土地肥沃,可以种植经济作物”,她“何不食rou糜”的老毛病又犯了,指点江山。
那个附近村寨出身的当地人说:“身强体壮的年轻人都走了,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靠种植鸦*片挣点活命钱,现在12月份正是播种的时候。”
祝愿为自己穷奢极欲的生活感到一丝罪恶感,讷讷片刻,感慨道:“上天不公,有的人生在繁华都市,有的人生在穷乡僻壤,她已经够努力了,依然不能更改命运”,她铺垫一番本想说政府应该发挥作用,提高当地人民的生活质量,弥补地域差距,但转念一想,她现在的身份是毒贩中的一员,说这个就奇怪了。
她干巴巴笑两声,切实体会到什么叫言多必失,抬眼撞上P.N的视线,他的眼神令人捉摸不透,怕被看出破绽,急忙埋头赶路,将沉默是金贯彻到底。
上山后听到几声低低的狗吠,一位穿连身工装的光头牵了条通体漆黑的牧羊犬走过来,见到P.N低头恭敬道:“老板。”
P.N俯身抚摸牧羊犬溜光水滑的背脊,耷拉着长耳朵的牧羊犬热情地歪过头舔他的手心。
这只狗狗和P.N很亲热,而P.N对这一带的熟悉程度也不像只是踩过点而已,祝愿满腹疑惑,决定先暗中观察,再做打算。
很快她明白了光头的来意,他牵的狗是一条排雷犬,走在他们这行人最前面,狗狗走走嗅嗅,碰到疑似埋雷的地方就狂吠几声绕路而行。
他们跟着排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