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在外面,他联系我的时候特匆忙,就说有人找他去做调查了,又在说完了完了。”
苏文宣眼皮子乱跳,心道,这“完了完了”这四个字的确听着就叫人心慌慌。
也不知道王建强和张振远有多少猫腻。
不过按这样子,恐怕这事儿不简单。
“那这样,你先别着急。等等王总这里具体怎么回事,警方的口风如何。另外,你手头的工作,暂时还都没有出去。快入组的是电影,这电影跟王总没有太大牵连,主要是利达影视这边的资源。你先放心?”苏文宣道,“既然王总说要跟你做切割,是想保护你。他应该也会交代其他人办的。”
“苏总啊,王总……他……他不会进去吧?”陆楠着急上火地问,“他虽然吧,就这人……但是他对我还行啊。”
苏文宣安抚道:“你先别着急,这几天也别出去。要是觉得心烦,就去工作室或者去程老师那边。我也打听打听,好吗?”
“嗯嗯嗯。”陆楠忙应了。
挂断电话,苏文宣在房间里兜了一圈,直接联系许昶。
许昶将自己过手的一些情况同他简单一提。
苏文宣听下来,评价一句:“那事情不该闹这么大。”如果牵连到王建强,很可能牵连到他所在的省台。
从北京到文城,这打击面,着实是太广。
“可能得罪的人比较多?”许昶这么一问,“需要我这里继续查?”
“那倒不必,先看看势头。”
不过,痛打落水狗这件事,也不少见。
苏文宣没来得及多说,霍祈东电话过来。
霍祈东开口第一句就是:“跟谁聊?”
“阿昶。”苏文宣倒在床上,“张振远的事情,我看到新闻,说的太隐晦,特地跟他问问清楚。”
霍祈东没多问,另起话头问:“明天晚上我飞机回家。”
“我上午到。”苏文宣哈欠连篇,手掩在眉宇上,这两天忙得跟打仗一样,他轻叹一声,“真累。”
客房的冷气有点凉,苏文宣扯过被子盖上。
听到霍祈东静静的呼吸声,苏文宣也柔和下来,他轻声问:“小霍,你是不是在迁就我?如果你很忙的话……”
“没有。”霍祈东平和地道,“我能安排好自己的事情。苏文宣,你只要按你的行程走。”
苏文宣想起一件事情,柔和地笑了:“你还让刘瀚明不要打断我说话,怎么轮到你自己,就见天地抢我的话说?”
他这么一说,霍祈东也想起来了,语调依旧平静:“因为这世界上除了我,不允许别人打断你说话。”
“你啊……”苏文宣同他逗趣,“就是幼稚。”
若不是他有这个能耐,有时候说的话,可不是跟个孩子似的霸道随意?
“苏文宣,你在想我吗?”霍祈东忽的问道。
苏文宣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个纯粹的笑容来:“想的。”
想看到你,想触摸你,想拥抱你……
每一次分开,就开始想念。
未等霍祈东说话,便听苏文宣语调和缓地道:“上飞机的时候就在想,我这如果不是出发,而是抵达,就好了。”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良久,久得苏文宣以为自己快要睡着了,才听手机那头传来“唰”的一声,他微微醒神。
又听霍祈东淡淡道:“北京今天有月亮吗?”
苏文宣忙从床上一跃而下,走到窗边,亦是“唰”的一声拉开帘子,“有,上弦月。”
语闭,他的指尖划过微凉的玻璃面,低喃似的问:“小霍,东京呢?”
“很亮,这里没有云。”霍祈东道。
苏文宣仰头望向这银钩弯刀般的弦月:“是啊,很亮。”
古人所说,天涯共此时,也不过是这样罢?
电话挂断后,苏文宣躺上床,耳边似乎还萦绕霍祈东低沉的嗓音……
以及他说晚安时,语调之中泄露出来的、值得细细咀嚼的、微妙而隐秘的恋恋不舍。
苏文宣虽然没有问,但他亦是清楚,霍祈东在想念他。
在他想念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也在想念他。
呵……这感觉,也的确是有些叫人晕眩不已。
次日,苏文宣一个人先从北京回文城,司机来机场接应,又送到办公室。
李曼看着他一副憔悴样子都心疼起来了,帮忙推行李箱进去:“你怎么搞得这么疲惫?”
“老了。”
苏文宣发现这两个字真是可以解释一切,他自己细品了一下,也的确如此。
办公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把七八枝的白色朱顶红,花型饱满、花瓣繁复,苏文宣看一眼,才对李曼道:“之前我聊过的执行经纪人,明天来入职吧?”
“对。人家叫宋赟。”李曼将行李箱放在角落中,提醒他道,“下午来,要提前?”
“不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