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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侧妃暗害贵女,生杀婆母?
贵女是哪个不知道,但这婆母……周淑妃??
周淑妃不是被毒虫咬后逝世的吗?
宁莞都有些诧异,楚华茵则是心如擂鼓,掌中发寒,后面太子所列罪状,更是叫她愕然惊惧。
“当日淑母妃之死实在蹊跷,儿臣感念幼时淑母妃照拂,以守门侍卫为始,暗里多番查探,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然叫儿臣查出些东西。”
太子把折子交给吴公公,“当日柳小姐淮安县主等八人大案,父皇明察,实非淑母妃一人所为,楚侧妃也掺连其中。非但如此,事发之后,楚侧妃为保自身,竟不顾孝义假借探望之名携毒虫入宫,害杀婆母,以此灭口。”
兴平帝一边听太子下方慢言,一边看着呈上去的折子,及至最后,面黑如墨,额边青筋鼓涨,怒火滔天!
一把抓过手边的茶盏,正正好砸在楚华茵面前,碎屑伴水四溅。
宁莞往后退了一步,楚郢侧身挡了挡,两人也没出声。
殿内只有楚华茵被茶水一烫,遽然惊呼,还有满脸刷白的瑞王砰地一声双膝跪地,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了一句“母妃……”
太子不禁别过眼,虽说崔皇后与周淑妃关系不佳,但他与瑞王兄弟其实相处得倒还错。
瑞王是个宽厚的性子,作为长子,平日有事,也一向让着底下的弟弟妹妹。
可以说是顶顶不错的长兄,偏偏倒霉得很,摊上那样凉薄的母亲和这般蛇蝎心肠的妇人。
第72章?
楚华茵被太子的一通话扰得心神俱乱,?额上布着密密细汗,?滴滴从眉梢滑落,坠入眼角,?刺得伤处似有火灼一般的疼痛。
这时,?太子又拱手道:“父皇,?楚氏之恶毒擢发难数,?实在人闻共愤,?万望严加惩治,?还淑母妃一个公道,?还皇兄一个公道。”
太子一出声,?将所有人都拉回了神来。
楚华茵身子一软,?再没有先时的平定从容,尖声道:“不是这样的,陛下,?王爷!这是胡说,这是污蔑,污蔑!”
兴平帝一脸冷沉,?太子呈上来折子里,?证据确凿,哪里容得她两嘴一张就能抵赖。
怒喝了一声闭嘴,?转头拍案,震得笔架摇晃。
他看着下方的瑞王,这才重重道:“你待如何?”
瑞王抠得手掌都破了口子,猛喘了好几下,?将茫然、惊愕、不解、沉痛、愤怒等一系列情绪狠狠压下。
面寒目冷,叩头一拜。
他声音沉闷,似蒙堵了一层厚厚的缯絮,“恳求父皇将楚氏交由儿臣处置。”
兴平帝倒不意外,点头应允,并无不可。
杀母之仇,就算他这儿子再是宽厚,也决计是容不得的。
楚华茵闻言,却是一颗心稍稍落地,她入王府不到半年,瑞王待她极体贴关怀,性子也好,她腹中还有孩子,叫瑞王处置,此事定有转机。
她胡乱抬起手,凌空抓了一通,总算摸到了旁边的瑞王,尽量软着发颤的嗓音,说道:“王爷、王爷,你听妾身给你解释……”
瑞王听她出声,更觉心头发寒,挥手将人拨开,软着腿站起身来,叫来内侍,冷冷道:“堵上她的嘴,带人回府。”
言罢,向上首道了一句儿臣告退,便步子虚乏地出了门去。
经这么一闹,倒是没宁莞什么事儿了,不过……郗耀深却是麻烦颇重。
阳嘉女帝幼子,盛州城幕后掌事,更有王府行凶无所顾忌,一桩桩一件件,每一样都足够天威震怒了。
兴平帝连下三道诏令,全城戒严,即刻拿人。
从紫宸殿出来,郁兰莘整个人都是发懵的,一脚轻一脚重地踩在石阶上,好悬没栽下去。
扶着雕栏,看着前方并肩的两人,不禁移了移眼。
万霜剑柄上坠下的雪穗轻摇慢曳,宁莞的视线本轻轻下落着,眼角不禁微动,掠下一瞥。
再思及方才殿中之事,她抿了抿唇,脚步一顿,“侯爷,有件事,我想……”
楚郢遥遥头,打断道:“你没事。”
宁莞:“……你听我说完。”
楚郢捏着剑,垂了垂眼睫,转过身,“我有事,先走了。”
他走得快,不过片刻就去了好长一段,宁莞拍了拍有些发疼的额头。
她就是想问问万霜剑和裴家的事,跑那么快做什么?
郁兰莘慢步上来,表情古怪,眉眼略略上挑。
宁莞也不管她,回到相辉楼,仍坐着翻书。
郁大小姐轻哼了一声,继续玩儿着自己的手指头,谁理她啊。
接连三天,相辉楼都是一片安寂,最后还是一向逍遥张扬的郁兰莘先忍不住了。
她就不懂了,这姓宁的,怎么就这么能耐呢?每天辰时上值,申时下值,好几个时辰,声儿都不吱一下,除了喝茶和用午食,嘴巴都不带张的,她就不怕自己变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