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有什么围着他转,回身一看,是几条鱼儿。
没找到人,贺西城出水换气再下去找。
时间过得久了,他焦心无比。
他想起那日他闯进红楼内室,他继母细细脚踝上一朵绿蝴蝶。
他想起留洋海外时的家书上的清秀瘦金体与账本上的如出一辙。
又想起他继母也曾抱过他,给他穿过衣服的那双手。
贺西城朝着那梦里温柔的人伸出手,把他继母抓了上来。
他抱住他往岸上游去。
彼时,他继母已经没了气息,赤条条躺在他怀里。
贺西城脱了外套盖在他身上,给他做急救。
阮灵兮脸色苍白,无声无息。
四下无人,连声虫鸣也没有。
贺西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渡了口气给阮灵兮做人工呼吸。
阮灵兮的唇很冷,冰得没有一丝人气。
“求求你,你醒来看我一眼。”
如泣如诉。
或许真有神灵听到他的乞求。
阮灵兮吐出一口水,悠悠转醒,他也以为他死了,到了Yin曹地府。
贺西城把人抱起来,赖文荣等人拿着煤灯火把赶过来,见到贺西城怀里的阮灵兮,纷纷转过身去。
“少爷,抓到个爬墙想跑的,叫陆晚舟,你也认识,就是那日送表小姐来府里的那个。”
贺西城告诉他:“抓到了打一顿,关进柴房,明早送官。”
没想到赖文荣反倒劝他。
“不能送官,家丑不可外扬。”
阮灵兮意识不清,贺西城问:
“什么家丑?”
“那陆晚舟说当家的继母勾引他,两人是相好的,今天叫表小姐撞破,阮灵兮要杀表小姐,他拼死拦着,误打误撞中阮灵兮摔出来了,他害怕出人命,才翻墙跑得!”
第 5 章前世篇
寡妇门前是非多。
宋翊祯也劝他。
“要是报官,糊涂老爷怎么判事小,平头百姓八卦嘴碎,事情说清楚名声也完了,到时候光明正大评头论足,夫人心高气傲,怕不知道生多少闲气。”
贺西城沉yin片刻,想透这其中厉害,就先将报官的事给压下了。
“那就先关柴房,明天我再审。”
吕文让等人刚想走,贺西城又特意嘱咐他们。
“绝不能打,还得叫人仔细看好了,不准他夜里自残自尽,明白吗?”
吕文让和宋翊祯面面相觑,他们袖子都撸好了,少爷说不能打了。
阮灵兮脸上唇上都破了皮,半张脸浮肿起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贺西城在他后脖颈找到五个紫黑色的手指印,稍一比对,知道这是有人使劲捏住按压留下的。
左手食指指甲剥落了一片,贺西城转身带人去了趟小红楼,搜查过后在浴室里找到了,地上落了把小金钳子,指甲上的血渍已经干涸,暗暗透着红,他拿丝绢包好放进怀里带走了。
后半夜一过,天边微微亮。
阮灵兮的情况突然凶险起来,本来展庭誉拿着千年参汤给他吊命,伤口处都擦了药,等着他醒。
没想到人无知无觉,心跳渐渐弱下去,你喊他也没有反应,到后来进气多出气少,展庭誉心知再不能拖了,人体本来就有自愈能力,大多数的药都是治病不救命。
他连忙去通知贺西城,说只怕药石无救了,如今只有请西医来瞧瞧,看看有没有办法。
贺西城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他的心里酸疼胀痒,竟是隐隐作痛,人命关天,或许阮灵兮今天夜里很有可能就撒手人寰。
可是西医国内很少,沿海城市都基本只能在租界里找,像他们这样的小地方,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过。
那边表小姐的情况也不乐观,脑袋后面肿起馒头一样大的一个包,里面都是淤血,人虽然没有其他外伤,可也高热不退。
贺西城现在恨不得扒了陆晚舟的皮。
展庭誉心急如焚。
“贺少爷,夫人可等不下去了!”
贺西城想起一个人,或许她那里会有趁手的医生。
可是那人地位尊崇身居要职,更兼手段高明心思诡谲,只怕欠了她的人情,日后肯定十分难缠,再摆脱不了了。
贺西城左右为难,深怕一步走错,连累全家陷入险境。
他问展庭誉:“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展庭誉摇摇头。
贺西城下定决心,吩咐人去开车,自己走进书房打了个电话,然后连夜走了。
一时间,贺府两个人重病,当家作主的脊梁骨又不在,下人都心不在焉惶惶不安起来。
谁也没注意,府里少了一个人。
直到过了中午,贺西城才回来,除了西洋医生,身边还带回来一个姑娘,那姑娘带了一帮打手,排场吓人,长得也和别的姑娘很不一样。
她的鼻子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