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一直以为,南宫不喜欢自己与桓月在一起,是因为多少有点喜欢自己。
但是,想起那个清晨,桓月对自己的表白:“朔夜哥哥,我喜欢你。”
自己当时多吃惊:“你搞错了……”
桓月双目含情,脸颊飞红:“我没有搞错,南宫一直喜欢我,但是我喜欢的是你。”
“什么?”朔夜吃惊:“南宫喜欢你?如果喜欢你,那他为何……”为何会对自己的吻有感觉,为何那次在帮南宫洗浴的时候,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心跳,那疯狂的心跳声。
“为何怎样?”桓月歪着头道:“为何对你这么好是吧?”桓月嘻嘻笑着:“对你好,是因为你不欺负我啊,如果你欺负我,他就不会对你好了。”
当时的南宫没有性别,说过会修成男身保护桓月,所以,对朔夜好,又如何?
“是么……”朔夜迎着风,苦笑一声:“即使如此,我……我也不喜欢你,对不起……”
那天早晨,桓月哭着跑了回去。
南宫看到桓月哭了的时候,那心痛的模样,让自己的心揪着难受。
听到他声色俱厉问自己是不是欺负桓月,看着他抓着自己的衣领眼里尽是对桓月的关爱,忽然觉得心灰意冷,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一厢情愿的以为。
那或许,躲着他,自己便不再会对他有其它心思了吧。
可是,那种心情却像用纸去掩盖火焰,越发不可收拾。直到那一次,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恍惚记得自己把南宫压在床上,感觉到对方的回应,抚着那颤抖的身体,朔夜觉得内心充实,觉得此生可以圆满了,他确定南宫是对自己有感觉的。
既然,南宫喜欢桓月,那自己就把桓月抢走,南宫就只能喜欢自己了吧。
可是他却低估了南宫的醋意。
那又如何呢,既然他对自己有感觉,就一定要在他身边护他周全。
可是,那个笨蛋,还是渡不过天劫……
朔夜拥着桓月,眼角微红,既然自己答应了南宫离那个笨蛋要照顾桓月,那便就替阿离照顾她吧。
“如果我能够平安归来,我便来娶你。”南宫揉着眼,听到朔夜的话轻轻从水榭里飘来。
放下爪子,眼中似被沙子硌得生痛,痛得流出了眼泪。
模糊中,看着朔夜松开桓月,笑了笑,转身离开。
***
南宫随着朔夜整装出发,一路跟着大军尾随。桓月还在痴等着他回去娶她,朔夜,一定要平安无事。
一路向着妖界最西面行进着,越来越干燥,越来越荒凉,那些将士的脸上满是戒备森寒,浩浩荡荡,列队到了魔界与妖界的边缘。
那是一片萧杀枯衰的戈壁,砂石飞扬,寸草不生,狞风拗怒,空中哀号。
冥界的消息没错,这是一场殊死的大战,但是,却不知道,这场仗,庶出的皇子于归与太子栖梧都各领了军队捉拿蛇族之首。
凤君丹朱已有让位之意,只是太子栖梧性情软弱,而皇子于归又跃跃欲试。
为了避免之后骨rou相残,凤君便立下这一战的战功,为继位的条件。
而凤君早就做好了准备,把善战的狼族划到了栖梧的麾下,而善谋的狐族划到了于归的麾下。
那场战昏天暗地,喊杀声中,战鼓擂鸣,金焰连天。撕打声,铿然震耳。
整整三个月,都是狂风大作,沙尘遮天,空中乌云蔽日,电闪雷鸣不断,却不见雨点落下。
整整三个月,战事胶着,死伤无数。戈壁轰然瓦解,荒凉变成火海。灰尽蒸腾,直升天际。
烧红的天幕下,空中忽然一声低沉嘶鸣,似龙yin又似狮吼,空中如落飞火,漫天黑云中,一条巨大黑蚺腾空而起,红色长须张扬,通身黑鳞遍闪红光。
蛇族东方甯祀居然在短短几百年不仅修成蚺,还修成了龙须!
只是这条黑蚺奇丑无比,面目一道深长伤疤划贯通一目,另一只眼如铜铃睁着,满是血红。全身布满大小不一的rou瘤,映衬着火焰明灭,畸形且可怖。
电光石火的刹那,一声尖厉凤鸣,一个蓝绿色的巨大影子迅速逼近。
两个身影相汇一瞬,便迸发出巨大金铁交鸣之声,千万黑火流星迸溅,狂吼声响彻天地,和着天际Yin云滚滚,雷电四射,两道巨大身影分开又迅速纠缠,竟分不出谁是谁来。
“于归!”南宫听到自己的失声呐喊,它明白,妖界向来以人身自居,修炼得出越Jing致绝lun的人形,就代表修为越登峰造极。不到万不得已是耻于现出真身的,而一旦到了以真身交战的时候,那也是表示已经退无可退。
更何况,是这只从小就自恋万分天天照镜子的妖界皇子青鸾于归。
这场战,如今必须有个结。
东方甯祀狂吼之中,身体腾出黑火,随着翻滚扭动四处溅射向于归呼啸冲来,Yin暗天空雷电震荡,于归一个闪身,张开羽翼腾空拔高,扇起狂风。
那巨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