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腾焰飞芒。
南宫离猛的回神,挣扎扭动着想推开他,却被朔夜死死压住,朔夜的脸埋在南宫的脖颈里,听到他的声音压抑无比:“如果你不想,就不要动了。”
屋内一片安静,南宫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是要跳出咽喉。
良久,身上之人不再动弹,听着他渐渐平息下来的呼吸声,南宫也渐渐放松了身子。
轻轻拍了拍朔夜,不见回应,许是酒意上来,睡死过去了。
悄悄推开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整理好凌乱的衣衫,把朔夜盖好,舒了一口气。
门外的雨小了许多,淅淅沥沥,夜风吹过,衣衫层层飞扬起来,心里酸甜苦涩皆有,又有些痒。
南宫满腔复杂的莫名情绪,心乱如麻。
“喵呜”一声,一条黑影一闪,桓月化为人形,奔上前死死抱住南宫,软软的猫耳颤颤抖着,声音都快要哭了:“南宫,雨好大,好吓人,你又不在,你去哪了?”
南宫轻轻回拥着桓月,柔声道:“不生气了?理我了?”
桓月抬起头,双目带泪,不胜可怜的模样像一朵水莲花:“南宫说要一直保护我的。”
“是,等我修成男身,一直保护你。”南宫笑了,拥得更紧。
次日,天亮得很早,雨过天晴,旭日磅礴,阳光耀得刺目。
南宫推开门,便一眼看到了朔夜,曙光晨曦中,他靠在回廊边,看着庭院的景色。
朔夜没有躲他,而是转头对他微微一笑随即目光便又投向了庭院中。
九曲回廊,绿叶成荫,花团锦簇,昨夜风疏雨骤,一地落英无数,萧瑟又映着金色晨光,风一吹,仿佛春回大地,盛夏光炽。
看到朔夜的神色,南宫心里松了口气,看来,他是把昨晚的一切都忘记了,一切皆是酒后荒唐。
偷眼去打量身前的他,只看到微扬的眉眼与紧抿的嘴角。
“天气不错。”南宫像是没话找话。
朔夜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正说着,只见桓月从朔夜的房间出来,端着一盘剥好的榛子,递到了朔夜的手中。
朔夜接过,顺手勾住桓月的腰,拉进自己怀里。
桓月双颊绯红,不胜娇羞的模样刺痛了南宫的眼。
南宫心中有些愤然,自己也不明白究竟在气愤什么,拂袖转身,身后只留下桓月与朔夜调笑的声音。
晌午,朔夜推门进来,南宫在桌边抬头看着他,这场景莫名相似。
朔夜逆着门外天光,递上一盘榛子:“这是桓月给你剥的。”
“谢谢。”南宫接过盘子道:“我会当着它的面吃。”
朔夜看着南宫,嘴角微勾:“还有不到一百年天劫,你想好修成男身还是女身了?”
南宫有些不解,这狗崽子一天到晚的瞎琢磨这个干什么,胸中又像有一口气不得抒发,瞥了他一眼,道:“和你有关系吗?”
“以后我也不会再问你了。”朔夜眼中Jing光闪烁:“你修成男身或修成女身都没关系。”
南宫嗤了一声,既然没关系还问什么问?
朔夜笑了笑,便转身离去了。
不到一百年的日子转瞬即逝,朔夜修好了自己的少将军府,桓月也完完全全修成了人形,出落得明艳动人,虽然还没修成女身,但眉眼面容光华灿烂,像胜过一切的颜色。
只是桓月时常去朔夜处,明明可以有完全的人形,却还要化成黑猫天天窝在朔夜的怀里。
朔夜倒是很少再来狐王府了,但每次来,都是带着新鲜水果与坚果,并一直劝南宫不要吃rou杀生,唠唠叨叨耳朵都要起茧。
最近,朔夜来得越来越勤快。
算算,还有几日,便是南宫的天劫。
狐王府上上下下忙做一团,天劫是每个妖族成长的必经,第一次天劫是五百年,第二次是一千年,越厉害的大妖怪越不需要再赴天劫,这也是妖界弱rou强食适者生存的法则,弱的,一开始就不能留下来。
第一次天劫中必须选择修成的性别,如若之前杀孽太多,或者其心不纯,或体质太弱都可能在天劫中丧生。而就算顺利渡完天劫,修养也需要数十年。当年司徒朔夜历完天劫凭着他过人的体质与强大的修为,只花了十年,便修养完毕。
而狐族向来体质比狼族弱,一般天劫都需要修养数十年,甚至是上百年。
并且一直要卧床闭关修养。
南宫看着狐王府的忙碌,心里却平静无波。
那一天,南宫前一夜便在狐王府的后山上打坐,过了子时,天空黑得像是泼墨,伸手不见五指,风声呼啸,如厉鬼哭号,空中传来巨响,金色的闪电聚集在南宫打坐的山头,非锣非鼓,天降瓢泼。
南宫凝神屏息,一道道天闪响彻天地,骨缝间像被什么钻凿,四肢百骸像被什么肆意啃噬。眼睛被滴落的冷汗蒙住,用尽全身力量抵挡痛楚,才不至于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