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现在Yin沉湖,莫不是?
白衣男子环顾四周,隐隐觉得有肃杀之气,便又道:“各位多虑了,罗王殿下在Yin沉湖赏月。”说着顿了顿,转移了话题:“现在要紧的是,丰都的变故是因此地现出了黑白局。”
“黑白局?”临掌兵暗暗吃惊,多年前他曾用这黑白局术法调兵,还是算过无数次才施展,棋盘之上千变万化,每一子都有任何一种可能,只有把任何的可能都算无错漏才有把握最后胜局,否则,棋局最终将如何,自己也不能预料。
“如此古老的术法,怎么会出现在此处?”言掌刑道,边问边用手摸了摸那光闪闪的脑袋,若不是因为他位高权重,平时底下的人都惧他三分,怕这滑稽可笑的模样定要被下面的人当成茶余谈资。
“这,就要看是哪位在Cao控了。”白衣男子笑道:“各位既然来了,那就要看各位帮忙找找原因,再重建重建了。要知道,平日里的供奉,可是丰都上交得最多。”
第 12 章
朝霞漫天,艳如锦缎,湖面洇染一层薄红,已经是第七个清晨了,伽南握着罗王的手,有些微微发抖。身下的湖水升起淡淡水气温柔地包裹住罗王的身体,罗王就像睡着一样,双目紧闭,没有一丝动静。
看着罗王的脸,伽南这几日不断回想着在镜梵山的画面,陪着他打坐,听着他诵经,感觉到他给自己上药时轻轻吹着的清凉,甚至还能够听到他衣物摩擦的声音。眼睛能够看清之后,他渴望见到的,就是这个人。
太久的时间没有人对自己好了,师座只是例行公事的寒喧与施舍,唯有师母,却也是死在自己的怀里。被抓被囚禁被审判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的话,或许即便将信将疑,也没有人去追根究底,更没有人会为一个叛逃师门的凶手去伸张正义。那时,若不是因为穷途末路,也不会拼死一搏,孤注一掷在行刑中逃出来,被追杀到梵镜山时重伤跌下云端。
抚摩着罗王的手,伽南苦笑,自己又是幸运的,如果不是那次叛逃、那次重伤,又怎么会遇见这个人,这个把自己挡在身后,面对众人,说是非不是之前料想,质问别人黑白颠倒会不会自责内疚。
与整个冥界为敌,甚至错过接任大典,甚至……气死了他最敬爱的恩师。
这个人,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真的很想把这份温暖一直一直禁锢在自己怀里,那束光,那点温暖,永远永远也不要消失掉。
可,那天,他那冰冷的眼神,仿佛看透了自己这龌龊的想法,那解下的白衣,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像在说“原来你是这种想法?原来你就是要这个?给你,满意了吗?”
自始至终,自己还是那个被人施舍,不被珍视的人。
整整一年,自己呆在冥水边,心中恨意激烈,除非自己身死,便一天不会放弃。想过无数次,想把他狠狠压在身下,撕咬他的喉管,吃掉他的血rou,可听闻西界妖兽叛乱,最终还是默默帮他平复铲除。见到他后,以为自己满是恨意的心会如千万次的想像中那样,撕碎他,毁了他,但看到他强行破出灵力,心中还是不忍这个人在他面前如此残破不堪。
既然你讨厌我,我就做你喜欢的那种人。
伽南眼中泛出痛苦的恨意,闪着可怖的微光,罗王转醒时,便是模模糊糊看到面前的人这样的眼神。
“嗯……”罗王闷哼。
伽南回神,看到罗王睁开眼睛,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把将抱进怀里。
“唔……”闷哼声带着痛苦,罗王全身酸痛,像被人拆散了骨架,又被牢牢钳住,全身像重组一样。
“没事吧?”伽南有些慌乱,微微松了松怀抱:“对不起。”
罗王舒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看到周围一望无际的水环绕着自己,又不自觉的呼吸窘迫,胸膛微微起伏喘息起来。
伽南轻轻抚着他的背:“没事,没事,不怕,不怕。”像安慰一个孩子一般:“是这Yin沉湖水救了你。”
不知是伽南的抚背起了作用,还是话语让他有了安全感,听闻是Yin沉湖,罗王的呼吸慢慢放缓下来,深吸一口气,道:“那局,破了吗?”
伽南松开怀抱,看着他的眼睛:“之前的双子争劫已被消解了。”
“只是消解?”罗王疑问。
“黑白司说,可以三劫循环和局。”
闻言,罗王神色沉重,垂眸不语,不是不知道这三劫循环局能和,但是却是要以惨痛的代价来做为劫子,一局同时三个劫,而且,必须是珍视之物。
见罗王不答话,伽南拍拍他:“你醒来就好,先不想这么多,冥界众人都来了,去见见吧。”
说着一挥手,便把脸隐入一团黑雾中。
***
“殿下,你没事了吧。”言掌刑靠过来问道,虽然黑白司说罗王在Yin沉湖赏月,但是这一赏就是七天,怎么也想到是什么情况了,只是不能带着掌刑处与掌兵处去探望罢了。
罗王摆摆手,问道:“临掌兵呢?”
“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