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是周寅现在怎么都不肯见她!
华云晏不再理会柳媛儿,他们一行越过柳媛儿到了门口,华云晏抓起周酉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说:
“不必在意,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大可以直接把人赶走。”
她微微侧目,冷眼看柳媛儿一行人,说:“我们王府的人,可不是叫人随便欺负的。”
周酉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柳媛儿的面子被踩了又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不过,她再怎么嚣张跋扈,一想起家里的条件,还是紧紧咬住嘴唇,终于是放下身段:“齐……齐王妃。”
华云晏懒懒地回过头,说:“柳姑娘,今日王府繁忙,怕招待不周,你改日再来吧。”
现在就是柳媛儿面皮再厚,也不能继续在这耗着了,只能等着下次再来。
华云晏一进了门,周酉就跪下,同华云晏说:“娘娘,属下有一事相求。”
华云晏猜是和周寅、柳媛儿有关的,她虚扶了她一把,说:“什么事,起来说。”
果真是周寅和柳媛儿的事。
大致说起来,周寅与柳媛儿相识于年少,当时太子的矛头对准了晋王,齐王一派在宫中很是轻松,于是两人竟也不小心生了情愫。
可后来,柳媛儿叛约在先,出卖了周寅,如果不是宋澜力保周寅,他早就被下大牢,流放南蛮了。
就是这样,周寅断了和柳媛儿的联系。
哪知道今年回京城时,两人偶然间再见了一面,柳媛儿就不罢休了,不顾周寅冷待,甚至追到了北境,
华川霖跟在一旁听八卦,评价说:“也很少见着这么不要脸的。”
周酉说:“甚是烦心,几年前我哥因她差点丧命,她怎的就觉得我哥还会对她情深呢,分明是避之惶恐不及!”
听着周酉的讲述,华云晏忍不住笑了。
周酉最后说:“娘娘,属下父母均已逝世,家中无长辈,我哥便一直没想过娶妻。”
“属下想求的,就是让王爷和娘娘出面,给我哥指一门婚事,断了柳媛儿的念头,也让我哥有个小家。”
华云晏想了想宋澜那副冷脸,说:“不过,这事到底要看你哥的意思……我同王爷提一提吧。”
周酉眼睛一亮,连道多谢。
这厢华云晏将小世子的信给了华川霖,华川霖简单看了眼,不自觉眯眼眼睛,道:“这字也忒丑,阿晟这家伙都没好好练字的么?”
说到练字,华川霖想到华云晏也才恢复神智,遂问:“小妹,你的字现在怎么样?”
胭脂嘴快,说:“娘娘的字现在是越来越好了,每天晚上都练呢。”
“那就好,我还怕宋澜那家伙挑剔你的字呢,既然有在练,那一定是进步的。”华川霖说。
华云晏轻轻地低下头。
进步是不可能进步的。
实在是一说练字,她耳畔就似乎响起了宋澜的呼吸声,那样浓,像是陈年梅子酒,光是洒出一点,就醉了她满身。
简单看了信后,华川霖就要离去,华云晏留他吃个晚饭,他也不肯,只在嘴里嘟囔:
“要吃我们一起出去吃,我怕在你府中遇到宋澜,就没什么胃口。”
华云晏忍不住一笑,她这个哥哥怎么就和宋澜这么不对付呢。
当天晚上,华云晏练了一小会儿字,就匆匆收拾了一下,今晚不管如何,不能和之前那样荒唐了——
是的,她职责尽到了,她尽到有点怕,怎么宋澜就总是能脸色不改,而她却和变了个人似的?
所以今晚上她要早点睡。
她连忙脱了袜子,将发上的珠翠取下来,催着胭脂给她打水,匆匆洗了个脸,到床上一卷被子,美美地睡了起来。
只是她脑海中老想起趾高气扬的柳媛儿,真是不知道温润如玉的周寅是怎么看上她的。
话说回来,她倒是觉得胭脂和周寅很配。
一个是贤惠又柔韧,一个是温和又机智,这不就是话本里的郎才女貌么?
而如今胭脂也十七八了,如果嫁给周寅,她就还能天天见到胭脂,真是万全的选择。
思来想去,越是想睡越睡不着,她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王妃睡了?”
“回王爷,娘娘睡下了。”
是宋澜。华云晏咽了咽,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心中怪着自己:她怎么总是在对上他的时候就心乱,以至于实在没办法,才老是躲着。
胭脂在房中点了一根蜡烛,光很暗,堪堪能看得清五指。
宋澜的脚步声很轻,无声无息的,不一会儿,华云晏只觉得床沿一重。
他坐在了床沿,利落地脱下靴子。
窸窸窣窣的,是他用了水擦脸洗手的声音,随后胭脂离去,房内那烛火没灭,在房中洒下黯淡的暖橘。
宋澜在她身侧躺下,华云晏闭着眼睛,“睡”得用心极了,自然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