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刘伯问。
“就是那匹站在前面,最凶猛的。”华云晏说,“狼群不可能是临时组建的,必定是有头目领导,才会来袭击村子。”
刘伯恍然大悟:“擒贼先擒王?哈哈,这个法子好,之前怎么就没想到?”
华云晏把她想的法子说出来:“我们这样子做……”
这个法子,连在一旁择菜的刘婶都说妙。
接着,由刘伯和刘长永去挨家挨户说服村民,大约有五十来人都同意这么做,其他人或多或少有点顾虑,就只是观望。
事情紧急,工具凑足了,有几层渔网、锄头、榔头、弓箭等,几十个人围着华云晏,都在等她发号施令。
华云晏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地图:“沿着土路,埋下一圈网,狼群都是集体出动,但这一次,我们要打散它们——”
“怎么打散啊?”有村民问。
华云晏说:“用火。”
她话音刚落,刘长永拿出几副弓箭,箭头都带着一个小包,淋了些油,点燃之后,拉满弓弦,咻的一声箭飞出去,掉在地上烧了起来。
村民说:“这个好。”
接着狼群散开后,头狼一定会尽量维持队伍,这时候不能让它维持,也不能让它逃,火线就得埋在地上。
将经常和狼对峙的土路扫好,地上的铺准备好的干草,火会顺着这个干草走,自然能成圈。
“但火烧得没那么快啊,狼还是会逃走的。”有人提出异议。
华云晏点了点地图上一点:“那它们会往这边逃,这里我们刚刚埋了什么?”
村民说:“原来是渔网。”
计划暂且定了下来,大家都兴致勃勃,各自该守着的岗位都清楚,他们去把这个消息带给村里其他人,又调动了二十多人。
华云晏仔细打量着计划,连补充计划都出了几个,刚画成图,村民就说:“小周姑娘,要不你直接说出来吧,你画出来的图,我们都看不懂……”
华云晏看着自己的画,缓缓说:“好吧。”
很快入夜,这一天准备的虽然仓促了点,但所有人都就位了,华云晏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刘长永看在眼里,说:
“都准备好了,放心吧,大家都很愿意实施。”
他笑着说:“我们受狼群欺负这么多年,不是没想过反击,只是从没有这么详尽的办法,因为如果不给它们点狠的瞧瞧,它们可会记仇,日后就不好过了。”
“不过,有了这次后,那些狼狡猾得很,知道吃了亏,敢再来都要考虑很久。”
华云晏点点头,把心里那点不安掩下去。
到了半夜,果然隐约听到狼群呜鸣声,随后,是一阵沙沙的声音,它们已经踩在干草上了。
按照计划,带着火的箭先行,狼群一阵扑棱扑棱,有的箭中了后排的狼,引起狼群的恐慌。
头狼“呜”了一声后,四散的狼群好了些,但紧跟着,下一波带着火的箭又来了,而这次,干草也慢慢烧了起来。
头狼被烧个措手不及,连忙往前跑,在火光中这一幕很是明显,于是守着的几个村民,合力把埋下的渔网一拉——
为了防止头狼争破,渔网还是用了好几层的,一下子就把头狼外加一头误闯进去的狼严严实实卷了起来。
没有头狼带路,这些狼全部乱了阵脚,被火烧、被箭射中、或者被其他村民丢过来的石头沙土砸了满身,很是狼狈。
“成功了!”刘长永很是激动。
其余村民也纷纷叫喝起来,声势极大,把狼群吓退了几步,如丧家犬一样纷纷夹着尾巴跑了。
华云晏这才松了口气,今夜是大获全胜了。
村民们扑灭了火堆,把头狼和另一匹狼塞到了笼子里,他们还很振奋,商量了会儿怎么处置。
又过了一会儿,大家这才散了。
刘伯和刘婶不在,华云晏猜想他们先一步走,估计是刘婶的主意,想着让她和刘长永多待在一起。
不过她这主意打错了,因为刘长永这个半大的少年也没往那边想。
刘长永还在回味着刚刚抓狼那一幕,手舞足蹈的,华云晏也笑了。
她感到一种酣畅淋漓的畅快,不止是因为抓狼的成功,更是因此此时、此刻、此地的无拘无束。
“那头狼,像是个人一样,也有慌张的眼神!”刘长永说。
华云晏噗嗤一笑,实在是刘长永的神情太活灵活现了,正当两人说着话准备回去时,忽然听到一个妇人大叫:
“二福!我的二福!”
两人一愣,只看不远处一个妇人神色狼狈地跑过来,说:“我的二福被狼叼走了!”
原来妇人带着襁褓中的婴儿在一旁观戏,等抓了狼后,她也没了警惕,带着孩子要回家时,就被一头落单的狼盯上了,狼虽然瘸了一腿,但是妇人根本不是对手,不得已之下,孩子被狼叼走了!
刘长永脸色一白:“我去叫村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