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贴……贴身侍卫?他……他要出来,我就让那门口的人别拦着他……”
宋澜说:“我是问人在哪。”
李思行连忙说:“属下让他核对马鞍的数量,然后让他回去了——”为了证明自己也没干什么,他捅了捅身边周寅,说:“是吧?”
周寅心想他怎么知道李思行还敢使唤王妃,只丢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他。
宋澜缓缓说:“现下人不在。”
李思行站起来说:“属下去找那个老伍。”
老伍就是核对马鞍数量的负责人,他一看李思行来找他,以为人找他要马鞍呢,但没想到李思行把他拎到了王爷跟前,他暗暗咋舌,咋几个马鞍的事还能告到王爷这?
但他脸上不敢有不满,只说:“参见王爷,下午的时候,李将军让小的拿三个马鞍下来,但马鞍还没拿呢,那车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拉着马车跑了……”
“拿马鞍……”他问,“你让谁拿的?”
老伍说:“小的随便叫了个人去的……哦对了,那是个小矮子。”
李思行问:“是不是那个脸白白的小矮子啊?”
老伍说:“对对对,就是他。”
见情形好似不太对,周寅实在无奈,直接问:“那他人呢?在哪呢现在!”
老伍说:“这……小的没看到他拿马鞍回来,小的怕少将军怪罪下来,就也没说。”
周寅说:“所以如今是没人知道这个侍卫去哪了?”
老伍说:“或许车夫知道,不过,他好像赶着送货,已经走了好久了,现在应该是出东临了吧。”
老伍说完后,宋澜脸色平平,可周围一片安静,没人再敢大喘气。
宋澜重新提起那壶酒,细长的酒水从壶口淅淅沥沥地倒在了杯子中,忽然“咔”的一声,酒壶的柄断了,酒壶摔烂在了桌上,迸溅出一片酒水,染了宋澜袖口一大片。
几人都被吓了一跳:“王爷?”
宋澜一眯眼睛,将手上掰断的壶弓丢在了桌上,说:“找。”
他脸色沉下去,道:“立刻找。”
这道谕令一下达,整个东临又是不眠之夜。
而对华云晏来说,今晚也是个不眠夜。
她好不容易到了英亭村,天已经全黑了,这才知道老翁说的“远些”是什么意思——实在是太远了。
她下了小舟,问老翁:“这里最近的客栈是……”
老翁哈哈一笑,说:“小女娃应该不是北境的人吧?我们这儿除了大城有客栈,镇或者村里头,怎么会有客栈?”
华云晏心想也是,也笑了笑,说:“我是从上京来的,一时还不大习惯。”
“上京好啊,多么富饶,怎的想到跑到北境来?”
“家中探访亲戚……”
两人一边聊着,老翁一边将船栓起来,见华云晏形单影只的,说:“若是今晚实在不知道去哪,且来老朽的小舍里歇一晚吧。”
华云晏正愁没地方去呢,连忙说:“多谢阿伯。”
老翁脱下斗笠拿在手中,华云晏借着月光,只觉得他轮廓刚毅,目光如炬,再一想,一个小村的人,方才能立刻发现她穿的是军服……
她大胆猜测,问道:“阿伯以前也是从军之人么?”
老翁一愣,叹了口气,说:“很多年前的事啦,哦,我姓刘,你可以叫我刘伯。来,走这路小心点,石子多着呢。”
华云晏连连应是。
英亭村内,虽然现在入了夜,但村口老树下仍有老人围在一起下围棋,看棋的人举着火把,虽说观棋不语,但还有几人忍不住交头接耳,评定两三。
刘伯摇摇头,说:“这群棋痴。”
有人见刘伯回来了,举了举手上的火把权当招呼。
进了村里,屋舍俨然,偶尔有犬吠声,还有几个小孩提着灯笼嘻嘻哈哈走在路上,一看刘伯,停了下来打招呼,又很好奇地看着华云晏。
华云晏朝他们轻轻一笑,却把小孩们吓得四处散开。
刘伯说:“他们都小,除了见过村里的人,再没见过其他人,难免觉得新奇和害怕,你别见怪。”
华云晏摇摇头,说:“是我惊吓到他们了。”
刘伯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到了。”
他们两人停在一座小茅草房前,房内有橘黄色的烛光,透着点点温暖。
华云晏随着刘伯的脚步走了进去,屋内,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正在缝补一件衣裳,她抬起头来,脸上虽然有些皱纹,但不难看出她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坯子。
“回来了……”她放下衣服,目光放到刘伯身后的华云晏上,问,“这位是?”
刘伯说:“上京人氏,是个小女娃,我今天渡她来英亭村,她没处去,我叫她先来我们家歇歇。”他说完,对着华云晏说:“这位是拙荆,你叫她刘婶就行了。”
华云晏立刻甜甜笑道:“刘婶,我姓周,您叫我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