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便有专门等候在那的小太监领着向后花园走去,宫墙高耸,进入一道玉白石砌成的圆形拱门,踏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一路走下去,路旁净是团团锦簇的鲜花,这个季节,尤以各色各系的菊花为甚,时有轻风微拂,送来阵阵金桂香气,令人心情愉悦无比。 再往前去,便是花园正中央,宴桌早已布好,不少贵女们皆已就座,云槿洛只略略看了一眼,心叹不愧是锦都养出来的名门闺秀,个个面容俏丽,粉白黛黑,身姿窈窕。
随着外祖母在备好的席上坐下,初来乍到,人生不熟,便也就安安静静地处着,垂眸饮茶,随即如此,但也能感受到不少目光落在她身上,令人不大习惯,云槿洛虽喜热闹,但并不喜欢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热闹,便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微小的表情变化,却未逃过有心人的肆意追究。
身侧随即传来一女子的讽笑之声:“堂堂翎朝皇宫,怎么还引得云大小姐眉头紧皱,不知是何处令你心有不满?”
一听这声音,云槿洛便知是谁了。
刁莽放纵的语气,侧头一看,果不其然,正是那日在容府后院与她针锋相对的姜凝玉郡主是也。
姜凝玉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引得周围人齐齐将视线转过来,容老夫人本想为外孙女儿出出头,但想着既然她将来要入宫,总要想法子学会对付这事,便不开口,只静静品茶。
云槿洛虽心生无奈,却也没想着要在这小事上依仗外祖母,只勾起一抹笑容:“郡主说笑了,翎朝皇宫金碧辉煌,这后花园也是百花团簇,景色迷人,又何来不满一说?”
姜凝玉冷哼:“既无不满,何故皱眉?”
“皇宫偌大,外祖母向来又有腿疼的毛病,曲曲折折绕进来,我担心她晚些回去筋骨酸痛,故而不禁皱眉,这在宫中……竟是不成礼的吗?云槿洛头次来这深宫,不懂规矩,还望郡主莫要见怪。”回视过去,眼眸清亮,倒让姜凝玉无话可说。
就在此时,内侍传道:“太后驾到——”
看热闹的众人忙收回目光,起身行礼。
太后刚到不久,也闻得了云槿洛一番发言,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大概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姜凝玉这丫头素来是个任性的主儿,云槿洛所言所行,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倒让她满意的紧,遂笑眯眯地让众人起身,缓步走到正位上坐下。
秦妃跟在太后身侧,看着太后望着云槿洛露出满意的笑容,心里大抵也明白了几分,凤眸微眯,容府家的外孙女儿可是块肥rou,不过这块rou就如同那皇位,究竟是该季郕衍的,还是她璋儿的,不到最后,终未成定数。
“后花园的秋菊开的正甚,平日却少有人看,正巧哀家这几日闲来无事,便邀了你们前来赏花,众女眷聚在一起嬉笑玩乐一番,倒给这寥寥深宫添了不少热闹。”太后抿了口杯中茶,笑意盈盈地说道。
秦妃随声附和:“太后素日最喜欢热闹,今日来了不少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添了不少生机活力,你们呀,可得把太后哄高兴了。”
众贵女在来宫中之前,便受家中长辈指点过一番,秦妃此话的言外之意,一想便透。无非是让众人各施百般才艺,在太后那边博个好彩头,接下来的路,也才走的舒坦。
于是乎,马上就有一位身着鹅黄色纱裙的贵女站起身来禀道:“臣女冯箐箐,素闻太后喜好笛音,小女不才,正巧学过笛子,愿献曲一首,以望能给太后解闷。”
不待太后应声,秦妃却是掩面一笑:“你这丫头心倒是好的,只是这笛音清脆,若是单听,未免枯燥了些,耐是母后偏爱笛音,怕也受不得短笛独曲。”
太后虽不喜秦妃,但不可否认的是秦妃素来懂得揣测人心,她这话也并无不妥,笛声虽好,确实不受于单听,这穿黄裙的丫头,未免思虑不周了些,这样的女子,断然不适合留给衍儿做妃子的,心里虽这么想着,面上还是笑着:“秦妃所言甚是,不如有琴声相和,更为妥当。”
冯箐箐面色僵了僵,她一心献艺,确乎是没考虑到那么多,此时被秦妃一说,不免有些尴尬。
“既如此,臣女徐问蕊,愿以琴声相辅,助冯小姐完成这曲子。”徐问蕊从席间站起身来,身姿仪态,语气音色,都掌握得恰到好处,无唐突之感,无傲然之色,平和的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太后闻言点头,着人布上雅琴玉笛。
黄衫弄笛,绿衣舞琴,琴笛相映,笛音清亮悠远,琴音婉转飘渺,声声潺潺,不绝如缕。
在座众人,不禁都醉于这美妙乐音之中,太后和秦妃,也面露心悦之色。
一曲作罢,赢得掌声频频。
见太后的目光都集中在弹琴弄笛的那两个姑娘身上去了,容老夫人有些不高兴了,是哪位旧友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要把她家洛儿娶回去做孙媳妇儿的?这赏花会不也是为了见见洛儿才办的吗?如今这倒是算什么,于是乎,“咳咳……”容老夫人掩面假意咳了两声。
声音不大不小,足以拉回太后的注意力,太后这才惊觉今日的主要目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