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之看了少年一眼,只觉头疼,抚了抚额,又终究舍不得向妹妹说什么狠话,只得叹息道:“行云谷向来不收留来路不明之人,你既已救了他一命,便已是仁至义尽,没必要再带着入谷了。”
“可是……”
“没有可是,阿洛,快随我回去。”云槿之皱了眉,再次催促道。
云槿洛只得无奈妥协,思索片刻,将身上带的银锭子全掏出来放在少年身侧,转眼又想或许这点银子并不够用,索性把身上的玉佩也扯下来放在他怀里,多多少少也能换些银子,再将那两瓶药放在地上,这才随云谨之离开。
几乎就在同时,身后的少年眼皮动了动,悠悠转醒。
作者有话要说: 嗯总感觉之前的写着不太满意,啰啰嗦嗦的,索性重修
来吧重修的文,可能有点慢热,还是求收藏求评论233
☆、第一章 佳人救英雄
四年后,锦都。
大雨滂沱。
云槿洛向来听闻锦都气候与阜城大不相同,一个温暖和煦,四季如春,一个虽四季分明,却多少有点Yin冷chaoshi。这次前往锦都,本以为能看见莺飞燕舞的如春美景,却不想迎接她的是倾盆大雨。
不过再糟糕的天气,也挡不住她此时的好心情。
自从四年前私自出谷被抓回去之后,爹爹便再没让她出过行云谷。四年来,爹爹一直都让她在谷内研习医书,故而她这些年医术倒是见长,当然,那出谷的心思,也是一日日见长。尤其是一年前苏炳之出谷之后,她便越发的不愿待在谷中了。
说起这苏炳之,正是当年那个让云槿洛离谷出走的罪魁祸首。刚开始,云槿洛还怨恨了他段日子,只觉得若不是他,自己那日便能出谷玩耍了,便日日与他作对。他说要陪云谷主下棋,她便一定要拉着自家爹爹出去走走,哪怕外面正乌云滚滚,大雨倾盆;他说要与哥哥去后山采药,她就撒娇拖着自家兄长死活不让迈出门半步。
多半时候,都是云槿洛无理取闹居多,但苏炳之也不恼,每次只浅浅地笑着,万事都随着她,云槿洛说什么,便是什么。
除此之外,苏炳之向来也待她极好,给她买糖葫芦,带她放烟花,还送过她一只小兔子,虽说那兔子才养了几个月便逃的无影无踪,惹得云槿洛伤心了一阵。
久而久之,云槿洛倒乐得与他待在一处,云槿洛自小在行云谷是被众人宠着长大的,那时只觉得苏炳之对她好,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只是后来苏炳之走了,她才觉得怅然若失,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些什么东西。
她将这些心思说与云谨之听,感叹自己又少了个疼爱自己的哥哥,很是难过,云谨之却是调笑着拿扇子敲了敲她的头:“阿洛,你怕不是情窦初开了吧。”然后成功地赢得了云槿洛的一记白眼。
她在谷中长大,很少同外面的男子接触,并不通男女交际之事,也更不懂何为情爱,不过除却爹爹和哥哥,苏炳之在她心中确乎是一个特殊的人。
然而这特殊之情究竟是什么,云槿洛也摸不通透,她便想着见见苏炳之,弄清楚自己的心思,免得放在心头硌得慌。
但苏炳之远在锦都,而爹爹必然不会让她出谷,左右思索一番,寻了自己生辰这个本该高兴的时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哥哥哭诉自己长到十八岁,却是连一场正儿八经的庙会也不曾逛过,别人家的女儿三两成群的踏青放风筝的时候,她却只能待在行云谷与草药为伴,从未体验过做女儿家的情趣,真真是可怜的紧。
一字一泪,说的云谨之很是心疼。
云谨之便借着一月后外公的六十大寿,对云符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磨了个四五天,云符丘总算点头同意让自家女儿出去见见世面。
于是乎,云槿洛盼了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估摸着还有两三个时辰便到锦都城中了,呼吸着谷外的空气,云槿洛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般爽快过。
就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马儿的嘶鸣声,虽然隔着车帘,云槿洛知道有人在离他们不远处的雨幕中打斗,她向来对血腥味极为敏感,虽被雨水冲淡了不少,仍能清晰的闻到。
云槿洛皱了皱眉,出声询问:“阿鹜,怎么了?”
阿鹜是爹爹遣来护送他入锦都的,阿鹜的视力和敏锐度一直为常人所不能及,虽隔着重重雨幕,倒也将不远处的厮杀看得一清二楚,一群蒙面黑衣人正围杀着两位公子,其中一位身着白袍,玉冠束带,手持一把骨扇,身姿潇洒,出手利落,一位身着蓝衣,手持一把弯刀,身手矫捷,处处护着白袍公子,似是他的侍从,只望一眼便可知晓,这两人俱身手不凡,所以那群黑衣人才久攻不下。只是即便如此,终究寡不敌众,蒙面黑衣人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看起来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而蓝衣人身上已多处被利剑刺伤,渐渐落于下风,局面不过被白袍公子勉强支撑着。
阿鹜将眼前所见尽数转达给云槿洛,末了补充一句:“小姐可要插手?”
云槿洛思忖片刻,虽说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