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面具男没有说话,一边朝你走来,一边从口袋里取出了那个令你熟悉的塑封。
而你的面部肌rou则一丝变化也无,镇定自若地盯着面具男,一面将自己右手手腕朝着对方伸去。
“是安眠药吧?”你只觉得你的嘴角微微咧开,露出了一个让你陌生至极的冷笑。
面具男并没有回答你,而是握住了你手腕,定定地将那管ye体注入了你右手腕上的静脉之中。
你低垂着眸子,安静地凝视着那管ye体一点一点被推入血管,脸上依然挂着那让人背后发凉的笑容。
渐渐地,你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你再一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
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身处于那个灰暗的房间里,并没有做什么清醒梦。
你惊讶极了,因为你清晰记得上个周目的你在被注入安眠药后便立即陷入了梦境之中。照理来说,你应该做和上一次一模一样的梦才对,可你却直接跳过了梦境,一下子便醒了过来。
你心里感到有些古怪,但随即又安慰自己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只是没有做梦罢了,这件事情无关紧要。
你现在最紧张的是该如何挽回方才的局面。
——你得想方法阻止面具男去伤害小鲜rou。
可是你无论怎么想都无法想出一条明路。毕竟现在的你被困在密室,除非面具男出现,你根本没办法变更你方才的决定。
想到这里,你突然忆起自己昏迷前身体不受控制的事情。
你觉得这件事有些玄幻,但坚信唯物主义的你从不相信任何鬼怪的存在,于是只把刚刚的情况当作自己一时情绪激动造成的结果。
难道那才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吗?因此我的身体才会不由自主地替我做出了决定。
你质问着自己,心里愈发沮丧自责,眼眶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泛红。
你不能接受自己的真实的想法,不能接受自己原来是个如此卑劣的人。
就在这时,你余光里的窗户突然一闪。
那一刹那,一股奇怪的预感蓦然涌上了你的心头,使你猛地抬起了头来。
只见那脏兮兮的窗户表面渐渐变得浑浊,好似一团灰色的水泥被人缓缓地搅动着。
你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耳畔边尽是你响亮的心跳声。
盯着那团灰泥状的玻璃表面,一句话突兀地迸入了你的脑海。
——来了,“他”来了。
你不知道自己所想的“他”到底是谁,但是你心中的预感告诉你来者不善。可与此同时你又无法移开视线,你觉得有什么人仿佛正伫立在你的背后,用两只手掌牢牢摁住你的两颊,让你无法转头。
就在这时,那泥泞的玻璃窗表面蓦然开始急剧变幻。原本混沌的泥浆如同被人用什么强烈的清洁剂洗去,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澈……
——直至那面玻璃窗变得一尘不染,原本的脏污再也没了踪影。
你眨了眨眼,窗外的灯光似乎陡然亮了起来。刺眼的白光打在那面干净得有些虚假的玻璃窗上,使它顿时一闪,竟再次变了样。
这回,那面窗户变成了一面镜子。
你愣住了,旋即想要撇过头去,却发现自己再次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只能一动不动地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着。
“某人说的不错,你除了是个贱人以外还是个傻子。”
“要不是我刚刚控制了你,你就死了。”
镜子里的“他”笑着说道,可那抹笑容却让你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在害怕的同时,你又感到困惑极了。
这面玻璃窗并不是镜子,“他”是怎么出现的呢?更何况,“他”从来都没有像这样真的发出声音过,以往每当“他”出现时,只只能动动嘴唇。
“因为这不是现实,而是我创造出来的梦。”“他”像是知道你心里想法似的,不屑地睨了你一眼,“不然你以为它会容许我的存在?”
“它?”你不解地发问。
“他”的脸色蓦然沉了下来,竟带着一种强烈的恨意。可你却觉得“他”的恨意似乎并不是针对你,而是那个所谓的它。
“虽你被它玩弄于手心的样子实在让我大快人心,但它的举动更让我作呕。”“他”Yin毒地盯着你,好似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可“他”说到这里,却陡然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像是惋惜又像是赞叹,“它最大的疏忽就是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我好不容易有了自我意识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困在这里呢?”
你听到的话,怔住了,却还是开了口。
“自我意识?”你顿了顿,继续问道,“你……难道不就是我吗?”
你觉得自己满腹疑问,一头雾水,心里仿佛有个声音正不断催促着你向“他”继续盘问。
“他”沉默地盯了你好一会儿,半晌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