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着沁着水珠的冰矿泉水,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
“卧槽?我还以为你睡着了,还想吓吓你来着!”来人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脖子,一脸憋闷。
“呵,放心,我还好着呢。”你早已习惯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于是只能默默地任由那张嘴一张一合。
是的,你已经意识到自己好几次入睡都会进入同个男人的身体。这个男人你并不认识,你只知道他拥有一副慵懒妩媚的嗓子,一具比往常男人更加Yin柔的身段,以及一张咄咄逼人的嘴。
这是一个跟你彻底相反的人,他活得张扬而桀骜,敢恨敢爱,拥有丰富的私人生活——毕竟在前两次梦中,与他有身体交流的并不是同一个男人。
你依旧对自身的境遇感到不解,却早已没了惶恐。
你甚至开始把它当作了深夜娱乐,因为这让你有一种窥探别人人生的快感。
“你……真的没事?小周那群人八卦你的事情可起劲了。”他悄声冲你问道,一副眉飞色舞的神情,“你爬某人床未果的事已经传遍全组了。”
你挑了挑眉梢,眼波流转,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笑话,他已经答应我了。”
“喔唷!姑nainai你还真把他给拿下了!”
你瞅着对方浮夸的演技,嘴角却弯了弯,“他上星期就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所以,你下次要再听那几个蠢货瞎逼逼,直接把这事糊他们脸上就行了。”
对方激动地直点头,半晌却似乎想起了什么,面色古怪了起来。
“等等……他知道你的癖好吗?”
你抚着唇角的手指一僵,随即露出了一个不甚在意的笑容,“不就是个无伤大雅的兴趣,男人哪有不喜欢的。”
你轻笑着,与此同时,手指甲却深深嵌入了自己的手掌,好似要硬生生从上面剜去一块rou似的。
不出片刻,你便明白了那股不断上涌的情绪。
——那是一种强烈的不甘与征服欲。
你觉得这种陌生的情愫新鲜极了,却被不远处的一声疾呼夺取了所有的注意力。
“A!”
靡靡之中,你听到有人大吼道。
*
当你猛然睁开双眼时,果然发现眼前是一片熟悉的天花板。
你怔怔地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7:42——你又一次在闹钟响起前醒了过来。
而你这一次依然没有忘记梦境里的事情——梦里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
你对再次见到Lily感到惴惴不安。作为一个社恐,你从来都是抱以一种“对方看我不顺眼,那我还不能躲着点吗”的态度。
然而这次,你再也不能用以往的做法来回避Lily。他毕竟是你的化妆师和助理,没有他的巧夺天工,你根本就无法完成女装,并且拍照上传至博客的任务。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是,Lily的态度与往常别无一二,依旧说话没心没肺,翘着兰花指埋汰你。若不是余老师告诉你Lily给你使了绊子,你根本看不出他其实对你说的话耿耿于怀。
你心里不上不下的,想要揭发Lily那副伪善的嘴脸又不想贸然引起争执,于是只得憋闷地一声不吭,兀自忍耐。
然而,就当你打算就此作罢时,Lily却主动向你问起是否在余老师那儿受益匪浅。
你看着他那副得意洋洋,好似要你对他的好意感激涕零时,你心中的火气与委屈瞬间就窜上来了。
你觉得自己窝囊极了,被人欺负却还要摆出一副千恩万谢的姿态。你本想将自己内心的不平一压再压,然而你今天却难得冲动了一回。
当你再次回过神来时,你发现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你质问了Lily,也把余老师的话都告诉了他。
你原以为Lily即便不会对此感到愧疚,也会有一丝局促。然而,当Lily听到你说的话后,他不仅没有不紧张,还耸了耸肩,冲着你翻了个白眼。
“没想到我难得好心这么一次,居然会被曲解成这副德行。”Lily讥讽地一笑,随即又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算了,跟病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就当被泼了一捧脏水好了。”
“不过,我先警告你一句——余洱他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和抑郁症,你最好只听他演技上的教诲,其他什么都别管,也不要和他有更多的接触。”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耐烦地撇撇嘴。
“天,我忘了你已经向他拜师了。”
Lily叹了口气,一边将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收入化妆包里,一边真挚地劝诫你道,“眼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你和小鱼儿说一声,把之前拜师的事情当作没发生。”
“只不过,你需要和我回去一趟,和小鱼儿当面解释,否则他大概会不了了之的。”
你把唇抿得紧紧的,眼睛里透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
你实在无法相信余老师原来的说辞竟然都是谎言,而Lily带你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