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所以他不会接受他的儿子是个同性恋。”
秦九看到傅一维坚毅的下巴,他说的很平淡,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秦九过了一会儿,说:“小时候,我爸爸经常给我弹吉他,然后说他有一天会去当太空人,弹吉他给外星人听,让我不要想他……后来,他真的走了,只留下一家破酒吧……”
“再后来,我妈妈去寻找她自己的人生,把我抛给了姨妈。我才知道,是爸爸抛弃了妈妈和我,妈妈又抛弃了我,只能每个月寄给我一张信……”
“我想他,我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支乐队,然后把我们的歌唱到世界,这样无论他在哪里都能听到……”
他拿起胸口的项链,是一个小拨片,上面的字迹已经被磨得模糊不清,他说:“这个是我爸爸留给我的……”
傅一维看着他忧伤的眸子,搂住了他。
“你知道为什么我的乐队叫旅行伴侣二号吗……是苏联第二颗人造卫星,为了实验,当时上面载了一只叫莱卡的狗,它刚飞上天没几个小时,就死于惊吓和中暑衰竭……我有的时候觉得我就是那只被其他人美好愿望抛弃的狗……”
傅一维安静地听着,能感觉到他越来越平稳的呼吸。
“所以你不懂,不懂我的歌,都是写给自己的,我真的想成为一个spa……可是……我的乐队,解散了……”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突然想上大学了……傅老师,你能帮我吗……”
傅一维看着他闭上的眼睛,他的眼角开始变得shi润。
“傅老师,我觉得我可能是缺少父爱,所以才会喜欢你……”
傅一维刚想说“别瞎想”,却听到了他均匀的鼻息,他缓缓地抽出自己的手臂,然后帮他盖上了被子,他看着他很久,然后笑了一下。
他心里的那颗种子,在这个寂静的黑夜破土而出,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
秦九睁眼,顺着朦胧的阳光,看到了站在窗边傅一维的背影,他的后背稳健宽厚,没有肌rou的累赘,也不是过于瘦弱。他只穿着一条棉质长裤,长发柔顺地搭在额头,有了大男孩的样子。
他用沙哑的嗓音说:“早……”
傅一维转头,清晨冒出的胡茬笼在他的下巴上,他眯着眼睛,问:“你在哪个高中上学?”
秦九愣了一下,说:“我被退学了……”
傅一维拉开窗帘,让整片阳光洒了进来,说:“那你昨天还说要上大学。”
秦九还在昏睡未醒的状态,他挠着自己凌乱的长发,皱眉,在极力回忆他昨天是否真的说了这些。
秦九还在皱眉,感觉到了身前被丢了一个东西,白色的被子一下子塌了进去,他睁眼,看到了陷进去的一把钥匙。
傅一维边走向卫生间边说:“钥匙给你……我一般五点下班,记得来补习。”
“……”
“我一会儿去上班,记得把门锁好。”
秦九看着被阳光笼罩的傅一维,轻笑了一下,这个笑声让傅一维皱眉。
秦九笑得愈发没心没肺,说:“傅老师,我这算被你包.养了吗?”
傅一维打开衣柜,拿出件白衬衫,没有看向他,说:“你见过给人补习的金主吗?”
“……”
秦九看着眼前被阳光照耀地刺眼的钥匙,有些出神,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了卫生间关门的声音,他张张嘴,发现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又一下子躺了下去,盯着天花板,想着自己在对话上,似乎从来不是傅一维的对手,笑着骂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Hey you, would you help me to carry the stone?
Open your heart, I’m ing home
《hey you》——Pink Floyd
第七章
傅一维今天九点的大课,《存在主义思想研究》,是他来学院以后开的新课。底下学生不多,有感兴趣的学生一直和他互动,让他觉得至少还有些意义。
可是课上到中后期就有些疲惫,底下低头划手机的学生越来越多,他抬头,能看到几个和他对视的女孩子,但是她们的眼神并不是在思考,而是在看他。
傅一维回国的这段时间,逐渐懂了国内对人文社科的不重视,尤其是被认为实用性不强的——哲学就是其中的代表。他承认自己开始有了受迫害者的殉道Jing神,甚至是Jing神贵族的自觉:他的学术成果是有的,可是都是靠父辈们的钱打下来的。
想到这了,他苦笑了一下,点开下一页PPT,“下面我们来看萨特……”
他恢复好神情一抬头,看到了一个正坐下的身影,那个身影向他招了招手。
他的话语停住,惹得几个一直认真听课的同学抬头看他。
他咳嗽了一下,低头,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