圜的余地。别太担心,?还有我呢。”他语气温和又耐心。
孟舒苓转过身,透过屏风看着他有点模糊的身影。
“方天扬,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这些事情原本与他无关,她插手是因为颜之岚是她在京城唯一的朋友,可方天扬本不用这样奔波的。
“你让我做的啊。”方天扬说得轻快。
“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做吗?”她又接着问道。
屏风那面的方天扬沉默了下来,良久,他才轻呼了一口气说道:“我这人吧,贪生怕死,?原本是最不喜欢麻烦的。以前,?哦,在我那个回不去的家乡的时候,?有什么实验以外的麻烦事我都推给江源做。江源是我的好兄弟,关系不亚于你和颜姑娘吧。
“可谁知道呢,世事无常,我就来了这么个地方。我本来是想走的,而且我一开始也实在不想跟你接触。你这人太聪明了,?我演什么都瞒不过你,这滋味不好受。
“可后来我又发现,其实你挺可怜的。一个人孤立无援,这么大点的年纪就背了好大一个担子。是我起先误会你了。
“誓言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我不爱说。关于你的问题,我想,你可以试一下,我方某人虽然不算什么有大志向之人,但我心有所属,她说什么,我都会记着。”
外面忽然起了风,卷起几片尚存绿色的树叶,有两片落到了窗楞上,一个轻微的扰动,就让它们掉了进来。
孟舒苓怔了一下,抬手拾起那两片树叶,起身,从窗口将它们放了出去。
“走吧,进宫去见皇后娘娘。”
她自屏风后走出来,面前方天扬的样貌变得清晰。他目光是少见的柔和,却让孟舒苓在与他对视的一瞬,忽然就不再心慌了。
其实孟舒苓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信任这样的一个人。她已经分辨不清自己对方天扬到底是怎样的感情,现在她也不愿再想了。
她该珍惜当下的每一个日子,就算有一天,方天扬离开了,又或是他被人查出来其实是个细作,那也不重要了。他们所经历的这些事情,尽管还没有在她生命里占足够的分量,可也已不能够再忽视了。
宫城。
风开始来了,雨大概也就不远了。
一路上孟舒苓和方天扬都没有说话,两人之间异常的安静,可他们都不觉得尴尬。这好像是一种特别的默契。在这个时候,他们只需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理清,并完整地表达给皇后娘娘,这就够了。
皇后宫中,正殿。琉璃垂珠帘将一间屋子分了前后两半,皇后坐在主坐上,下边是孟舒苓,跟着一起来的方天扬便在帘子外得了赐座。
“本宫还是第一次见方公子,想来王爷这般举荐你,定是有过人之处。”外面天Yin着,皇后却好像心情还不错。
方天扬连忙起身行礼:“皇后娘娘抬爱,草民愧不敢当。”
“这没什么。深儿过几日就要到幽州去了,既你今天来了,本宫少不得也多说几句。”
“谨遵皇后娘娘教导。”
“深儿是本宫的孩子,本宫看着他长大。虽前几年,他也跟着大人们出过京城,可自己出去,还是第一次。本宫是他的母亲,又怎能不担心?”
方天扬也猜到皇后娘娘少不得要提起孟深去幽州这件事,只不过没想到皇后说得还挺直接。
他便连忙道:“草民得殿下提携,自然拼尽全力襄助殿下。”
“王爷看好你,圣上也提及过你,倘若这次跟着深儿在幽州有一番作为,你回来,必定能有所成就。”
“草民多谢皇后娘娘提点。”方天扬又忙行礼。
皇后的话都说完了,这才挥挥手让他坐好,看向了孟舒苓:“郡主怎么今天想起到本宫这了?”
孟舒苓小脸一垮:“外面天气不好,宛仪怕要打雷下雨。父王不在府中,还是到娘娘这里热闹些,宛仪就不害怕了。”
皇后沈瑢便笑道:“本宫这人多,郡主不必害怕。”
孟舒苓这才似满意了点点头,复又说道:“宛仪这几日还听说了一件事,前次说的,吏部尚书大人家里要去给颜姐姐提亲,却说是就这两日的事了,皇后娘娘听说了吗?”
“哦?这倒是桩喜事啊。到时候少不了你的糖。”皇后娘娘听闻,笑得和蔼。
“可是娘娘,宛仪却觉得这事奇怪呢。”
“哦?怎么奇怪?”
“颜姐姐说她不喜欢王公子,颜大人一向宠着颜姐姐,起先也不同意,怎么忽然就同意了呢?宛仪不喜欢王公子,不想让颜姐姐嫁给他。”
沈瑢听她这么一说,愣了一下,只是她一瞬的怔然转瞬即逝,旋即又笑得温柔:“郡主是怕没地玩去,不妨事的。吏部尚书大人家便是管得再严,郡主若要去,他们还是要迎着的。”
她话音方落,一直凝眉沉思的方天扬突然站了起来。
两旁侍奉的宫女被吓了一跳。便见那位方公子神色纠结,说道:“皇后娘娘,草民斗胆,有一事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