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神一震,喉咙发紧,用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低姿态,开口说:“我以后都不打架不逃学了,好不好?我会努力配得上你。”
谢蓁眨眨眼,察觉他没开玩笑。
他是真的在很认真的寻求一种可能,也在努力地希冀能靠近她的资本。
她本来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更何况魏丞这人又向来要强,轻易不会暴露自己的弱点。当一只浑身是刺的豹王收起自己的利爪,任谁都能看出他眼中的柔情。
“……嗯,”谢蓁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摆,脸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边,也没答应,也不拒绝,只是说,“那我是要考大学的,至少要考S大。”
S大是省内的一流大学,比起帝都的Q大B大来,自然是差了一截,但这是谢蓁结合自己的实际,暂时定下的目标。
原主是个学霸,从幼儿园一路优秀上来,她的水平谢蓁未必能达得到,但她也认真思考过,现在离高考还有两年时间,经过她自己的不懈努力,考个S大应该不是问题。
再者,她这么说,也不过是想让魏丞把对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学习上来。这个年纪的喜欢,不过始于皮囊,等时间一长,有了新的目标,原先的那点喜欢自然就会慢慢淡了。
这种事,最忌直接拒绝,伤人交恶不说,有时说不定还会达到反效果。
谢蓁只想安安静静地学完高中这几年,而不是惹事上身,闹得人心不宁。
至于魏丞这边,想得就没有那么细那么多。
他学习再渣,好歹也知道一中年级前十基本都预订的是国内最顶尖的那两所大学。现在谢蓁主动降低标准,难道不是一种含蓄的暗示吗?
他激动得指头尖都颤起来,想碰碰她的手又不敢,最后只说:“好啊,那我和你一起考大学。”
这句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有目标和没目标的人生,原来如此截然不同。
送谢蓁回家后,魏丞又在他们家楼底下站了一会儿,才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自己的一干小弟。
喧嚣吵闹的酒吧包间里,吴海chao叫人送了一打啤酒过来,关上门的瞬间,捂着心口夸张地叫:“卧槽丞哥你没事吧?你追着校花出去,哥几个就没管。在网吧才听说你被人打了,结果出来一看,就看到个救护车的屁股……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就进医院了呢?”
魏丞坐在角落里,灯光照不到他,只在他深邃的眼底投下一片Yin影,他手里握着酒瓶,只嘬了一小口,声音低沉地问:“查出来没有,赵哲言那边的事?”
“查了查了,”张平说,“那小子现在不叫赵哲言了,据说跟他亲爹姓,叫什么周鹏。才来的时候本来是在三中读书的,成绩也还过得去,后来不知道受什么刺激,在学校里用板凳砸伤了几个人,被学校开除,最后才转到的职中。”
赵哲言,现在应该叫周鹏,身世也挺戏剧的。他妈本来是赵家的保姆,当年和主家太太差不多时间怀的孕,孩子生下来没两天,夫妻俩起了坏心,就想把自己儿子换到赵家,也去过一过有钱人的好日子。她又在人家家里做着保姆,想见儿子也不过是寻常的事,根本不存在事实上的母子分离,就这么,两个孩子错位了十几年。
直到两年前,周鹏的亲生父亲因故意杀人被判入狱,赵家觉得留这么一个杀人犯的家属在自己家里做活实在膈应得很,才把保姆辞退,重新换了一个。
原本天天见着的儿子,突然间就见不到了,那保姆哪里肯依,因此时不时就要抽空混进赵家住的小区里暗中瞧一瞧儿子。
她行为反常,最先引起了家中养子的注意,养子担心母亲,索性跟在她身后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赵家住的毕竟是高档小区,安保设施国内一流,保姆在里面工作了十几年,混进去倒是轻松,也没引起人怀疑,倒是从没露面的养子一进去就被逮了个正着,送到赵家去,被赵老太太看出了端倪。
狸猫换太子的事一朝爆发,把赵家人轰了个人仰马翻,当即气不可遏,连夜把两个孩子换回来。
周鹏过了十几年的好日子,一夜回到解放前,哪里受得了这落差,又在学校里被人拿着身世一刺激,搬起凳子砸了人,从此干脆自暴自弃,转进职中,和学校里的渣滓们同流合污起来。
这事情当年闹得挺大,在周家团转一打听就打听出许多消息来,张平说完还不忘唏嘘:“老天保佑,我可千万也别是保姆的儿子,要不我也得疯。”
杨萧就损他:“我看你长这样,说不定还不如保姆儿子,怕不是垃圾桶里捡的,有点自知之明好吧?”
几个人都是富二代,虽然家世比不得魏家,但跟普通人一比,也是巨富了。听见这样的事,难免要把缺德的保姆和保姆儿子恶骂一通解气,这也太不是人,要不是发现得早,再过个十几年,偌大的家业都凭白给了别人,白辛苦几代人。
他们在这里说笑吵闹,魏丞就在一边默默喝酒。他下午挨了那一棍子,虽然没什么内伤,背部倒还一阵一阵的抽疼,只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