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所以你是想和他一起住?”
周已然默默点头。
陶姜坐在灼眼的红帐边,神情若山巅白雪,他开口,语气坚定不容拒绝:“不行,你不可以和他一起住。”
周已然下意识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陶姜垂下眼帘,沉默了几秒后,道:“你要和我一起住,我们一直都是一起的。”
他抬眼见周已然有些愣怔,又道:“而且你说过要抱着我睡。”
“?!”周已然震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他什么时候胆子这么肥了?梦里吗?不过如果是梦话倒真有可能......毕竟他确实有觊觎之心。
陶姜没有看他,眼神往织花红帐上瞟:“......灵羌族的时候。”
那不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周已然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好像还真的说过这种话。
“......可那时候你是狐形啊,九条尾巴毛茸茸一团,现在你是人。”说起来周已然还真有些怀念那九条毛绒绒的大尾巴,以前想的时候还能抱着糊糊揉揉捏捏过过手瘾,现在糊糊也化形了,快乐撸狐的日子就这样一去不复返。
陶姜见他指尖不自觉轻轻揉搓,立时便懂了,飞快冒出一句:“我现在也可以有九条尾巴。”
周已然笑了一下:“哪有那么容易,你不是还没恢复......!”
陶姜端坐在床边,身后九尾摇曳。
陶姜现在的尾巴可比以前大多了,蓬松柔软的九条尾巴全部放下来估计能把快两米宽的床铺满。周已然看着轻轻缠到自己腰间的大尾巴默默无语。最后还是没忍住,伸出了手。
果然撸九尾的感觉是不可取代的!等周已然过足了久违的手瘾,才发现自己居然不自觉地坐到了陶姜身边,其他八条尾巴正软软地挨着他,尾巴尖儿熟练的缠在他手腕、脖颈......这熟悉的感觉,不用说,他现在又成了‘九尾花’花芯。
原本抱在手里的枕头被毛茸茸的大尾巴替代,周已然回头就看见自己的枕头正和陶姜的并排而列。
陶姜见他发现了,嘴唇轻勾,眼神微微露出笑意,虽然山巅积雪不融,山脚却已经春花烂漫。
周已然心中哀叹一声,抬手捂脸:“你可真是......”
到底是九尾狐啊。
......
收拾好纷乱心绪,周已然问起正事:“你什么时候恢复的?”
“就刚刚......”陶姜仔细思索了片刻,“没有什么预兆,我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便立刻化出来了。”
周已然环视了一圈屋中布置,突然有个猜测浮上心头:“你说,会不会是这间屋子的缘故?你从前进过这里吗?”
陶姜摇摇头:“以前这间屋子的钥匙一直是爷爷收着的,他也不常进来,偶尔进来打扫灰尘也不会让我插手。”
“那就对了。”周已然放下手里揉着的狐尾,绕着房间走了一圈,“这里的‘气’比你原先塌了的卧室还浓烈些!”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卧室崩塌确实使陶宅阵法破了一角。而你打开这间屋子的房锁,便是将阵法另一角也打开了......这钥匙是你爷爷亲手交给你的,可见他心里也不想将你一直困在陶宅。”
陶老爷子将阵法一角的钥匙交给陶姜,意味着他背叛了陶家坚守了许多年的承诺和责任。
陶姜笑了下:“难怪爷爷一直不现身,他性情一向端方刚烈说一不二......现在还不知道躲在哪里自我开解呢。”
违背了代代传承下来要求死守的规矩,恐怕陶大师短时间内是不敢回来面对满祠堂的祖宗牌位了。
......
千里之外的蜀地。
全副武装的周老爷子和乾阳观的几位道长在闷热chaoshi的山林追踪了几日后,总算将那只食人僵斩于剑下。正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修整时,一个散发着幽香的圆滚滚朝他们飞速掠来。
周老爷子下意识伸手一捞,还没看清撞上来的是什么东西,一道纸芒跟着飞射而来,认准圆滚滚的方位后‘唰’的一下展开,原来这是符纸折成的纸剑。符纸将其紧紧包裹住后,一位身穿道袍面相刚正眉目严肃的道长紧跟着出现。
周老爷子见到来人,先是大笑了几声,然后摇了摇被符纸一起裹住的手:“老陶,你这符箓厉害呀,抓得是真准。”
陶卓沛见他一身破洞铆钉打扮,还未说话眉头就先皱起,只觉家中小孩都没有这位叛逆。
“你怎么在这里。”
周老爷子给他看几乎快报废的桃木剑:“追着一只僵尸来的,好多年没遇到那样的大家伙,他本来都快修到刀枪不入的程度,偏偏没克制住吃了几个人,这下好了,不仅修为毁于一旦,还累我们跑这一趟。唉,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没有加入协会,这三天两头事是真多啊,我都后悔了......”
正在旁边修整的玄学协会副会长安静如鸡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