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和礼物应该两个人共享。
她没想到,大冬天的傍晚,沈放竟然还在洗冷水澡。她连晚上烧了暖暖的地龙,再用屏风牢牢围起来,水也热热的情况下,都觉得冷,沈放竟然在这个连地龙都没有,只有个火盆的小破落院子里,就着院子里的井水洗澡。
她来的时候,沈放刚刚洗完澡。应该是听见有人进来,匆忙间穿了中衣,又顺手披了一件外面罩的衣服,头发shi哒哒的,衣服还没系好,敞开的衣襟间露出结实修长的胸肌线条。
明明还是个17岁的少年,却已经充满了强烈的荷尔蒙意味。
姜凉蝉没忍住,偷偷往衣襟里面瞄了一眼。
一抬头,刚好被沈放逮住她的偷瞄。
姜凉蝉:……
沈放:……
两个人同时想起来,之前姜凉蝉来这找沈放,让他给她当随从,沈放不同意,两个人争执之前的事时,沈放说的那句“可能是那日,在下没允许小姐在我胸口乱摸吧。”
姜凉蝉不可能允许时光停留在自己的羞耻时刻的,她扭过头,非常正直的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在女子面前这么不讲究的。”
被倒打了一耙的沈放也不反驳,先把衣服系好,挑眉道:“发生了什么,要劳烦小姐亲自来鄙室?”
姜凉蝉回过头来,看他衣襟防贼一样拉得严严实实的,一阵无语之后,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他桌子上,说:“上次救的那个段融送的礼物,应该是送给我们两个的。”
沈放瞥了一眼。
灰扑扑的一群男人,衬托着里面一个明媚的绝色少女。
身为真正救命恩人的他,虽然比其他灰色男人更有男子气概更正义,但也是灰扑扑男人中的一员。
这哪是送他们俩的礼物。
这是那少年送她一个人的心思吧?
沈放心里微微一哂,不知道是为那少年的心思,还是为姜凉蝉小心翼翼护着那盒子的动作。
他绕过这个话题,问道:“你就是来给我看这个的?”
姜凉蝉神色黯淡下来:“今日段融两人失踪了。”
她把今日的事一一说给了沈放,又把自己的担心说给他听:“我去的时候,那里可乱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逃了,还是被人掳走了。”
沈放凝眉略一思索,道:“这也好判断,我说,你来回忆。”
姜凉蝉:“好。”
沈放问:“你说地上很多纸,那些纸是平整,还是皱乱不堪?”
姜凉蝉想了想,好像就是被人胡乱扔在地上,但是:“是平整的,只是上面有一些脚印。”
沈放:“桌椅都是原位正常放着的,还是横七竖八,被放倒了?”
姜凉蝉回忆了下:“好像也是正常放的。”
沈放:“那床幔床榻上,有撕扯痕迹吗,还是也是平整的?”
姜凉蝉:“床上像是被人掀翻了找东西,但是床幔整齐。”
沈放点了点头,已经有了结论:“那他们就是自己走了。他们走后才来了人,把房间翻成那样。这两个人察觉到危险就先走了,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他们的身份,估计也没有那么简单。”
姜凉蝉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就听见沈放问:“小姐的新面首跑了,可需要我帮忙找回来?”
第19章?
姜凉蝉怀疑自己刚才是聋了一会。
不然她怎么会觉得自己听到了那么可怕的一句话。
她不由自主的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沈放慢条斯理地把刚才的话一字不落的又重复了一遍,“小姐的新面首跑了,可需要我帮忙找回来?”
语气平静,一字一句,极为清晰。
姜凉蝉合理推断,自己就是聋了。
“不是?,”姜凉蝉就纳了闷了,“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平静的把这么龌龊的话说出来的?”
沈放抬眉:“哦?我龌龊?那救人图什么,不是因为样貌好看,难不成还是为了见义勇为?”
这一刻,姜凉蝉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
哪是什么作恶多端又蠢又恶,才让他们成了配角,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事实很可能是,压根不是他们这群恶毒配角得罪了他,才会领了那么凄凉的盒饭。
而是男主他内心太扭曲了,天生就是个发盒饭的。
只要靠近他三米,就将童叟无欺,人手一份。
要不然,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姜凉蝉坐直了身体。
她觉得自己今天必须得匡扶一下正义,不然男主歪,全话本都要歪。
姜凉蝉伸出一根手指,以教导主任的架势敲着桌子,严肃的发表正义言论:“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你知不知道?古人早就曰过了,做人不光要开心,还要有原则,有底限。”
沈放懒懒的应了一声,态度十分敷衍。
如果不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