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里,就招来了沈西。
“查所有身上有绣花图案的人,那图案外表不一,位置不同,但是特定角度和光线下,会出现一只银色雄鹰。凡是有这种人,一个不落,全都来报。”
沈西:“是。”
沈放眯眼回忆,他当时只来得及看了那人几眼,但已经足够他提取一些有用信息:“重点找一个人,身高七尺三,中等身材,左手腕有伤,左耳耳骨上有疤痕,脸上可能戴了□□,但是下颌肯定宽短,现在这人应该还在京城里。”
沈西:“是。”
沈放颔首:“去吧,这个十分重要,你亲自去办。”
等沈西走了,沈放拿出纸笔,按照记忆中和姜凉蝉的描述,描摹今天看到的那个人,和推测银鹰的绣花标志会有的样子。
越是画,心里那个念头越是清晰。
这种消息,姜凉蝉是怎么知道的?
他今日一度怀疑,这个姜凉蝉被掉包了,并非是之前那个姜凉蝉。
所以他故意问她,为什么刷成黄色的?
如果是假的姜凉蝉,无论解释了什么缘由,还是露出茫然之色,都说明,她不是真正的姜凉蝉。
因为这墙本是姜凉蝉让人刷成了砖红色,但是后来姜云庭非要闹着黄色好看,又改成了黄色。
今日姜凉蝉本来露出了茫然神色,他几乎已经确定了心中所想。
只是后来,她终究还是补了那句话。
擎笔杆的时间太久,一滴墨滴在了纸上,破坏了那幅画。
沈放抿唇,抬手揉掉,重新铺开了一张纸。
姜凉蝉想着回头让人刷墙,一边穿过回廊,往自己院子里去。
刚进院子,就看见她派去保护段融主仆二人的那两个府兵中的一个,正站回自己的院子门口。
姜凉蝉眉头一皱,走过去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保护那两个孩子吗?”
那府兵看见她回来了,先行了个礼,才回道:“小姐,那小少爷说要回去,想跟您告别,说还有东西送给您。”
姜凉蝉有点惊愕:“这才两天,他们就要走?伤还没好呢吧。”
她转身又往外走:“走吧,既然他要回去,我过去看看吧。”
还没走两步,姜凉蝉又被拦住了。
这次是春心和夏意,两个人才推开厚重的挡风帘出来,就看见刚回来的姜凉蝉转身又往外走。
“小姐!”
两个丫鬟都有点气:“小姐,您这几天,怎么成日往外跑,您这是又要去哪儿?”
“这天儿一天冷过一天的,人家能不出去就不出去,您倒好,镇日偷偷往外溜。”
“手炉不拿一个,帽子不戴一个,每日回来,身上的凉气半晚都散不掉。您是什么神仙身子骨啊,能这么折腾?”
春心和夏意这股气大概攒了有个几天了,细细碎碎的,数落个没完。
生气的女孩子惹不得,姜凉蝉举手投降,交代道:“我前两天不是救了两个小孩吗,今天小孩要走,我过去看看。”
春心夏意自然是不依,知道也拦她不得,这次两个人非要跟上。
让她们跟上倒也无妨。姜凉蝉刚一点头同意了,就被两个人拖回房间,眨眼的功夫,头上多了一顶白狐狸皮帽,脖子上多了一条白狐狸脖领,手上还抱上了暖炉,像脆弱的花朵一般,被她们俩严密保护着上了马车。
连马车里面的座上,都立刻多了三层软垫,脚底垫了厚厚的一层,腿上还搭上了一床软软的小被子。
从外面的冬天一下就入了春。
姜凉蝉忍不住感慨:“还是软软的女孩子好啊,这马车一下就不一样了。”
今日跟沈放一起出去的时候,这马车完全是直男画风,她一整天都坐在马车自带的垫子上,冻得脸和手都通红,还要被沈放说她坐得太靠边了,要弄歪马车。
当时没觉得,这样一对比,自己今日可怜的跟个小白菜一样。
可是她这句话一出,却立刻被夏意抓住漏洞。
夏意立刻警惕的问:“小姐,您今天还是跟个男人出去了?”
姜凉蝉:……
这位少女,你耳朵怎么这么尖?
姜凉蝉咳了一声,含含混混说:“没有,就是今日出去的时候,让那沈放给我赶了马车。”
春心和夏意都沉默了一下,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眼神里面互相推拒了一番,最后还是输了的春心交代:“小姐,您也别弄些面首什么的荒唐事了,我们都明白,您又不是真的想要面首,不过就是想传出话去,气一气楚少爷。”
气谁?
楚少爷?
哦,想起来了,楚青。
姜凉蝉奇怪道:“我没事气他干嘛?”
春心和夏意齐齐叹了口气。
还是春心开了口:“小姐,我们都知道,这么多年,你是生楚少爷的气,嫌他对你太客气,不够真心。您想让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