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来咱们家的随家小丫头吗?”贺老爷子见贺知予并没有要停下的趋势,心下一紧,看似淡定地捋了捋胡子:“你们有个婚约啊。”
贺知予开门要走的动作一顿,转身看向贺老爷子,黑眸凛冽,面色渐沉,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意,薄唇微掀:“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靠着椅背笑了下,把早就拿出来的盒子向前推了推:“别多想,这是你父亲生前的做下的决定,我并没有插手。”
贺知予定定地和他对视了几秒,走过去打开了盒子,是只有些年岁的录音笔,贺知予犹豫几下,点开了播放,随着最后一秒的结束,脸上的表情也愈发Yin郁。
这里面的确是贺文的声音。
“贺知予,你怎么了啊?”
林予乐余光偷偷看了贺知予好久才鼓起勇气,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漠得就像第一次出现在林家时,莫名的叫人有些胆颤,林予乐吞了吞口水,紧张地拽了拽安全带,看了眼窗外浓浓的夜色,小声问道:“我能不能回去了啊?”
到了学校附近,贺知予停车后一直沉默不语,也不解开车门的锁,林予乐都在这寂静的氛围中端坐了一个小时了。
男人闻言看向她,琉璃般的眸子泛着清冷的情绪,车内没有开灯,黑暗侵占了这个空间,只有不远处的路灯散发了些许暖黄的灯光和零星路过的行人能让林予乐还觉得不冷清。她看不清楚贺知予脸上的表情,但是能察觉得到他从贺老爷子的书放出来后情绪就很低沉。
虽然平常时贺知予总是一副温润含笑的模样,但是等他不笑了面无表情的时候,再面对时,林予乐心里总是有些莫名的发虚,也不敢嬉皮笑脸了。但是吧,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贺...知予,那什么,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宿舍楼就要落锁了。”林予乐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车门,紧张地眨了眨眼睛,掌心里微微发汗:“你再不开门,我就进不去了。”
男人的瞳眸浓墨般黝黑,透过薄薄的镜片,柔和了许多他的锐利,薄唇微抿,闷不吭声地凝视着她,像是要将她从里到外都看穿了,林予乐有种上学时被教导主任叫去办公室谈话的错觉,欲哭无泪地弯着唇:“贺知予,真的,要是叫醒宿管阿姨,我会被记名字的!你不会是现在想要报复我了吧?”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背着男人偷偷改了志愿的事情,心下更是虚得很,纤弱的睫羽扑闪着,大脑飞快地运转着思考跳窗的可行性。
“你骗人。”贺知予忽然开口,瞧不出表情,“你说我眨眼睛不好看,可你还是脸红了。”
“???”林予乐又是震惊又是紧张,被人蓦地揭穿了事实,心底的那座名为心虚的大钟再次被重重敲响,她佯装没听清,啊了声:“什么?”
贺知予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后转过头收回视线,声音淡淡的:“没听清就算了。”
“哦。”
一时间,车内又陷入了沉寂,贺知予一动不动地靠着椅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林予乐已经按捺不住想玩手机的心了,不敢动静太大,悄悄摸摸地把手伸进包里,好不容易夹住了手机,正要拎出来又被男人忽然而至的视线吓得一抖——又掉回去了。
林予乐的眼神飘忽不定,“又怎、怎么了?”
“可不可以再抱我一下。”
林予乐有些惊愕地抬眼,男人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声音却没有看着那么的轻松,舌尖发涩:“就像上次一样,让我靠一下好不好?也不是很久,就一会儿。”
“真的。”
见林予乐没有要动作的意思,男人的眸色渐渐黯淡,长睫颤了颤,垂眸敛去几分酸涩,“嗖”的按开了门锁。“算了,你赶紧回去睡觉。”
林予乐近乎似游魂般一路迷迷瞪瞪地就飘回了寝室,赶在锁门之前。
坐在满是冷气的空调房里时她还没有回过神来,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像团打结的毛线。男人深邃漆黑的眸子渐渐失去亮光时,她脑子一抽,想都没想地就扑了上去,一下子用力过猛,还给人压在了驾驶室那侧的车窗上,一抬头刚好撞上男人的下颚。
“唔”
听得一声闷哼,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额头。
下一秒,她就被他慢慢抱在了怀里,抱得她很紧。
恍惚间,她感觉到男人身体紧绷着,出于本能,她抬手从上往下顺了顺。莫名的,男人的身体渐渐放松了许多,若有若无地轻叹了一声。
不出意外的,林予乐收到了文艺部的入选通知,第一次开会是有上次面试她的那个学长主讲的,他是部长孟仓丰,侯悦只是一个副部长,坐在一旁面色不善地盯着她。林予乐笑了下,气得侯悦直咬牙,却又碍着她没有什么错处无法挑刺。
在最后孟仓丰说起迎新晚会干事任务分配时,忽地见她露出了一个不太和善的笑容,孟仓丰见她有安排,就把这件事情的任务分配交给了她。
最后林予乐在众人有些同情的目光下应下了分配。走廊上人群拥挤,她最后一个出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