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股。
倪名决胸口的衣服已经被打shi了,又冷又shi,很不舒服,他却只是把人紧紧摁在怀里,右掌按着她的后脑勺,保护的姿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明灼的手机在她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松开倪名决,低头把手机拿出来。
电话是傅行此打来的。
看到来电的瞬间,傅明灼眼眶又滚落两颗豆大的泪珠,她匆匆忙忙把脸上的眼泪擦掉,接下去的时间,开始不断尝试开口用各样的语气和音高说话:“哥哥,哥哥,哥哥。”
声音有浓重哭腔,抽噎不断。
她不能这个样子接哥哥的电话。
“哥哥,哥哥,哥哥……”没用,她哭了这么久,声音一时半会根本恢复不了,任谁听都能听出她刚哭过。
手机还在震,傅明灼急得不行,一急又忍不住要哭,何况电话那头是她从小到大最依赖的哥哥,她委屈更甚,情绪失控,哭得越发厉害,手足无措地揩眼泪,急得直跺脚。
“傅明灼,傅明灼。”倪名决双手捧住她的脸,要她看他,“你冷静一点,你不想你哥哥担心的话,我帮你接电话。”
傅明灼泪如泉涌,说不出话来,只一味点头。
“你要我怎么说?”倪名决问。
傅明灼喘了几口大气,勉强压下哭泣,抽抽噎噎地说:“你就说……就说我们在林朝家,说我在上厕所,一会给他回电话。”
倪名决照办。
傅行此听完,在电话那头沉默一会:“那麻烦你让她尽快给我回电话。”
挂断电话,倪名决把她的手机塞进她的口袋。
傅明灼还在努力和哭意做斗争,但不是很忍得住,她撇着嘴,可怜得要命,整个脸都哭花了,跟只脏猫似的。
倪名决拉下她不停揉眼睛的手,没松开,拉着走到卫生间,拿了块毛巾给她洗脸擦手。
傅明灼看着镜子里有点搞笑的自己,终于有点缓过来了,想笑又觉得怎么连自己都要嘲笑自己,实在是太可怜了,她咽一下唾沫,清清喉咙,又开始练习跟傅行此说话的语调:“哥哥,哥哥……”
给她收拾完仪容仪表,倪名决带她回了客厅沙发坐下,自己去厨房泡了杯蜜糖水。
“好了,被你吵的我耳朵都痛了。”倪名决把蜜糖水递给她,制止她没完没了的“哥哥”,“你消停一会,没准还好得快些。”
傅明灼暂且相信,乖乖闭嘴了。哭太久她脑子有点缺氧,这会累得很,眼睛都懒得眨,愣愣地撅着嘴看着前方发呆。
她等不及,每隔一会就又忍不住说话了,问倪名决:“倪名决,我的声音好了吗?”
“没有。”
“……”
“倪名决,现在呢?”
“没好。”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好?”
“哪里这么久了,这才多久?”
“……”
“倪名决……”
“没好没好,怎么会有你这么烦人的小孩?”倪名决打断,说着拽她辫子一下。
其实他没嫌烦,话唠小孩才是傅明灼的本性。
“……”傅明灼这回没想问自己的声音好了没,她只是奇怪倪名决怎么都不问她为什么哭。换了是她看到别人这么哭,她肯定好奇心爆棚了。
傅明灼缓了好一会,还是傅行此等不及先把电话给她打过来了,傅明灼再三清喉咙,才把电话接起来了:“哥哥。”
“灼灼,在哪?回来吃晚饭了。”傅行此说。
傅明灼这声“哥哥”□□无缝,雀跃、紧张、小心翼翼怕被拒绝的语气,与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完美匹配:“我想在林朝家过夜,可不可以嘛?她爸爸和阿姨都不在家,她一个人很无聊。”
傅行此沉默。
“可不可以嘛,哥哥。”傅明灼的嗓音娇娇软软的,拿出平时说话的逻辑和用词,“我别的同学都可以在别人家住的,我已经长大了,我也想。”
换了从前,傅行此绝不可能答应。除了最亲近的外祖家,他从不允许傅明灼单独在外面过夜,这是他母亲用性命换来的小生命,他承担不起妹妹有任何一丝的闪失,所以他总有太多的担心。
但这回,他叮嘱了几句要她注意安全,破天荒地同意了。
“谢谢哥哥。”傅明灼笑嘻嘻地应好。
就连倪名决也看不出破绽,如果他不是亲眼见过十五分钟之前她是如何失魂落魄痛哭流涕,他一定也会被她骗过去。
殿堂级别的飙演技耗费了傅明灼大量的心力,挂掉电话的瞬间她的面部表情就塌下来了,低着头绞了很久的手,才茫然侧过头看倪名决,有气无力地问道:“倪名决,你这里有多余的房间吗?”
“没有。”倪名决随口逗她。
傅明灼根本没留意他说的什么,只机械地把想说的话说下去:“那你可以收留我一晚上吗?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要么我去林朝家。”
她这个灵魂出窍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