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的守着火。
那人为了赶在关城门前一定没好好吃饭,回来若是见有口热饭吃一定开心。
人高马大,平日不言苟笑的戚大人挤着小板凳烧好了饭,端到了大堂内。
街外安静,打更的每来一次,夜色就更深一些,热气腾腾的饭菜早已经冰凉,戚书望手肘撑着头打盹,竟也等了一夜。
清晨,他被人叫醒。
章无虞问:“你怎么睡在这?”
戚书望目光沉沉,上下将人打量一番,“昨夜就已经回城,去了哪里!”
章无虞回道:“我离了半个多月,镜哥会担心,他家离城门也不远,昨晚进城后先去了一趟报平安。”
戚书望垂眸,看不清神色,嘴唇抿紧,向来比较淡的唇色此时更是泛白,搭在桌上的手掌拽起,五指狠狠的并拢成拳,声音也更加低沉。
“所以,你昨夜在他那里过夜?”
“怎么可能,我就让看门的说了声,随后就去了酒楼,刚开业就出了趟远门,有好多账要查,也得看看这些天营收如何,忙得晚就在酒楼随意睡了...”
她尾音还落,眼前忽的一黑,紧接着强壮的胸膛压了过来,被熊抱在怀,章无虞差点没岔过过气。
回过神后,章无虞不客气的拎着戚书望的耳朵打了个圈,Yin恻恻咬着牙槽,“胆子肥了是不是?”
戚书望放开章无虞,被捏着的耳朵红得连耳廓都充血。
章无虞想到慧能的话,如果万事顺利,那戚书望很可能是未来皇帝,她居然敢捏皇帝的耳朵,是死罪啊。
她一松手,戚书望揉了揉耳朵,带着笑意问:“是心疼了?”
是心疼,心疼我自个的命!章无虞没好气想到,这才看到桌子中摆了个砂锅,掀开一看,南瓜粥结块,卖相极差。
戚书望余光跟着扫了一眼,可不愿承认这卖相丑得紧的东西是自己所做,干咳声,道:“昨夜让厨娘准备了些宵夜......”
天已大亮,戚书望也得回去换身衣服好去衙门,开了院门准备走,却碰见苏巧儿。
章无虞将苏巧儿迎进院子里,两人相见沉默,她向来不与人深交,不知苏巧儿来这是何事。
苏巧儿先开口,“如今我是自由之身,就住在城东以前出摊的一个小隔间。”
“那就好。”章无虞憋了半天,就憋出三个字。
苏巧儿也有些拘谨,“阿荣休了我后,又去我娘家大闹了一顿,要把嫁妆给要回来,闹了许久,但我也不后悔,与其被那恶婆婆不当人看,倒不如自个谋个营生。”
她声音渐小,“无虞,你的酒楼还要不要人,我手脚勤快,要的也不多,有几口饱饭吃就好。”
章无虞并没有立刻答应,两人干坐了一会,她送苏巧儿出门。
隔壁大门恰好也开,戚书望一身官服干爽利落。
苏巧儿朝戚书望问了声好,这才匆匆离去。
“她来何事?”
“想在酒楼找个活干。”
戚书望了然,女子本就依附男子的多,被休了的女子十分难找活计。
章无虞觉得有些棘手,到酒楼后坐坐在柜台发愣。
眼前清风拂过,戚镜蓝色云翔符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祥云宽边锦带,玉佩药囊相撞,眉眼温柔,扇柄轻巧的敲了下章无虞额头。
“想什么?”
章无虞眼睛一亮,忙将苏巧儿之事说了,苦恼道:
“你也知道我向来处理不好这种事,只觉不妥。”
戚镜沉yin,“酒楼生意就是宜解不宜结,那女人既是被休,婆家又是爱闹事的,恐怕你将人招进来,那家人会心生不满来找茬。”
“我也在担忧,都在宜阳城内,苏巧儿的婆婆为人太泼辣,届时来酒楼闹事撒泼真是没办法。”
“如果是需要银子,大不了赞助一些,帮着那女子渡过难关,也算是尽力。”
戚镜的建议正是章无虞所想,一时间烦恼也消,嘴角也有了笑。
“公子。”
小厮捧着送来一副山水画,道他之前道某位公子家里多看了这画几眼,今天那公子就命人把画送来了。
戚镜为人擅于交际,家中又殷实,到宜阳城短短数日已经结交了不少富商子弟,与人称兄道弟。
章无虞探过头,看到落款后啧啧称奇,“我虽然不识字,但也是见过世面的,这画值钱呢。”
戚镜莞尔一笑,问:“喜欢?”
章无虞也跟着笑:“都是银子的味道,当然喜欢。”
戚镜收了画卷转手放到章无虞面前,“送你。”
“你向来爱收集字画,恐怕这也是你心头好,真送我?”
“只要你喜欢的,我都送你。”
章无虞心中颇暖,她为人不善于交际,戚镜是唯一一个认识多年还往来的旧友,且不说其他,就是她喜欢的,只要开口,戚镜向来不吝啬。
她抱着画卷喜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