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车祸事故,唯一可以依靠的nainai也因此受了刺激患上阿尔茨海默症,病情时好时坏,两婆孙的生活也越发地艰苦起来。
本来家境贫寒是供不起两个孩子的,老nainai之所以会再捡一个孩子回来完全是因为犯了病,把小苏玺当成了自己年幼的儿子,清醒的时候知道养不起该把他送去派出所,糊涂的时候又抱着孩子不松手,谁要劝她就跟谁急。
原著中的苏圆过着食不果腹的苦日子,当然不乐意又多出个孩子跟自己抢食,因此就记恨上小苏玺,平时对他非打即骂想把他赶出去。到最后沦为苏玺的头号报复对象,冤冤相报。说到底其实都是一群可怜人罢了。
苏圆轻叹一声,收回思绪,忽而闻到一股糊臭味,怔了怔,连忙往厨房跑去。
“nainai,菜炒糊了?”
狭□□仄的厨房里站着个满头银发的老婆婆,此时正佝偻着身躯在切菜,听到苏圆的声音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哎哟,我这记性……越来越不行了……”
看着她老人家手忙脚乱地去拿锅铲还险些摔倒,苏圆连忙上前帮忙。
“nainai我来炒菜,你休息一会儿。”
好在苏圆的nainai病情严重,并没有发现自己孙女的异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懊恼地扣着脑袋出去了。
这个年代寻常人家还用的蜂窝煤,压根控制不了火势大小,看着锅里已经糊的黑了唧的青菜,苏圆只好迅速起锅。又熟练倒了油地将老婆婆方才切好的土豆块放下去炒起来。
家里太穷自然是吃不上荤菜的,能炒两盘小菜已实属不易,苏圆把剩下的小白菜老叶洗干净,勉勉强强凑了一份汤。
等三样菜端上桌的时候,她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迅速地吃下一碗米饭,又赶忙盛了一碗新的,要给苏玺端去。
nainai看着她的动作十分疑惑,仿佛已经忘了苏玺这个人的存在,经苏圆提醒她才恍然大悟想起来,却再也没开口说话了。
见老人家在沉思,苏圆轻声说了句:“那nainai我先把饭给他送进去,那孩子应该饿坏了。”
老人家愣了愣,才缓缓点头。
推开房间门,正对的方向就是那只连柜门都关不拢的烂衣柜,空隙的地方露出一角桃红色的衣料,那是苏圆的衣服,这个房间也是苏圆的房间。
见衣角在微微晃动,苏圆疑惑地往床上看去。
果然,那个本该躺在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环顾四周,半条人影也没看到。
不过苏圆并不惊慌,她的房间没有窗户,唯一的出口就是大门,苏玺不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偷偷逃走的。
把碗搁在床头柜上,她径直往衣柜走去,烂衣柜破了个洞,甚至不用打开柜门都能瞧见里面的东西。
苏圆将头探进去,有点居高临下地望着柜子里缩成一团的小孩。
“你在做什么?自己把自己关小黑屋?”
底下的人一下子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瞳在黑暗中流光溢彩,就像一只黑猫。
这次苏玺眼中仍有戒备和抗拒,但却少了凶狠。看到这个变化,苏圆笑了笑,退开一步。
“行了,别玩捉迷藏了,出来吃饭。吃了我就告诉你我是谁,为什么要收留你。”
这句话十分管用,柜子里的苏玺没一会儿就有了动静,慢慢悠悠地从里面爬出来,然后毫不客气地直奔床前,端起碗就开始往嘴里送。
苏圆看着他用手抓饭、狼吞虎咽的样子,目光不自觉流露出怜悯,这孩子肯定很久没吃过饱饭了,瘦成这幅样子,她得养多久才能让他恢复健康啊……
走神的片刻时间,苏玺已经把碗里满满的一碗饭菜给吃得一干二净,苏圆特地看了看,简直和刚洗过的没什么差别。
“你还要吃吗?锅里还有。不过一下子吃太多的话,会得胃病的,我建议你还是先消化消化。”
她说话的时候,苏玺那双像猫的眼睛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虽然一个字没说,但苏圆就是读懂了他心里的意思。
他是想听她收留自己的理由。
苏圆抿了抿唇,将之前想好的说辞缓缓道出:“把你带回来的那个老nainai你还记得吗?她是不是抱着你喊你栋梁?”
苏玺不动声色。
不过苏圆也没指望他会回应,又淡定地继续道:“栋梁是我爸爸的名字,他在去年车祸去世了,nainai因此深受打击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她把你认成了我爸爸。”
两人四目相对,苏玺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
“nainai的病情时好时坏,如果你离开的话,我怕她的病情会加重……所以你留下来,今后我就当你是亲弟弟,我会保护你,绝不让别人欺负你。”
苏圆自觉自己说得十分诚恳,然而看看苏玺,似乎并没有被打动,仍旧保持那副漠然的神态,如果不是看过原著,苏圆都要以为这孩子是交流障碍了。
“怎么样?你愿意留下来吗?”她再次诚恳问。
这回苏玺终于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