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后,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姜画愣了下,呆呆地仰视着傅斯寒,问他:“你怎么过来的?”
话音刚落,姜画突然想到什么,她有些不可思议地将目光落在傅斯寒身后的栏杆上,甚至因为惊讶都忘记了哭泣。
“傅斯寒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四十二层楼?!”
姜画的脸上的紧张尽数落在傅斯寒眼里,原来能被小姑娘担心的感觉这么好,傅斯寒好心情地扬唇笑了下。
姜画吸了吸鼻子,嘟囔道:“很搞笑吗?你这样根本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傅斯寒在姜画旁边蹲下来,替她捋了捋刚刚她自己擦头发时弄乱的发丝,淡淡说:“我知道这里是四十二层楼。”
“那你还爬过来!”姜画别开头,不去看他。
“昨天就告诉过你了,”说着,傅斯寒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姜画的下巴,让她把头转回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我会担心你。”
傅斯寒的眼眸深邃漆黑,让人一眼望不到底,也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凝视着傅斯寒的眼睛,姜画觉得整个人像是一点点滑入一汪深潭,然后被这平静得没有一丝水波的潭水溺毙。
趁着姜画发呆,傅斯寒仔细检查了下她的脸,顺便用手轻轻在姜画小巧秀美的鼻子上捏了捏,确定没有伤到,才真正放下心来。
鼻子上轻微的捏触感让姜画回过神来,眼神刚一聚焦,就看到傅斯寒和她凑得很近,而他满脸担忧。
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小姑娘隔一会儿就抽一下,加上满脸的泪痕,实在像是个向主人撒娇的小猫咪。
傅斯寒觉得心里就像被猫爪子挠了下,他轻笑着摇了摇头。
姜画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如今有些狼狈,她迅速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有些不自在:“你能不能别笑了?!我这样都怪你!”
“是是是,怪我,都怪我。”傅斯寒好脾气地顺着姜画,一边说一边用了些力将姜画的手拉开,用拇指替她一点点擦掉脸上的泪痕。
奈何小姑娘刚刚哭得实在太狠,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傅斯寒擦了半天也没能擦干净。
姜画抬手抓住傅斯寒的大掌,有点不好意思:“你别擦了,脏。”
傅斯寒并不介意,他反握住小姑娘冰凉的手,捏了下,“我又不嫌弃你。”
说罢,他索性拉着毛衣的袖子替姜画擦,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丝毫没有嫌弃姜画的意思。
外面的雨还在下,而且隐隐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有些大的雨丝被风吹得直往里面飘,姜画感觉到冷意,瑟缩了下。
傅斯寒和姜画靠得近,几乎是姜画一动他就感觉到了,他稍微挪了下挡在风口,轻声征求姜画的意见:“冷了?要不要进去?”
姜画觉得傅斯寒真的很讨厌了,温柔起来的时候像是春风拂面,莫名其妙起来的时候能气得人牙痒痒。
想到十多分钟前傅斯寒嘲讽的语气,姜画哼了哼,泄愤一般地拽着傅斯寒毛衣的衣袖,狠狠地在自己鼻子上擦了一把,擦完后她还有些得意的看着傅斯寒,似是想看他恼羞成怒的模样。
恼人的是傅斯寒根本没有一点生气,看到姜画幼稚的举动反而愉悦地笑了笑,挑眉,“这下开心了?”
“不开心。”
“那你要怎么才开心?”傅斯寒今晚的耐心极好,面上没有一丝不耐烦。
“我觉得你莫名其妙,虽然你是导演,是公司的市场总监,无论哪个头衔都高我很多级。”姜画说着观察了下傅斯寒的脸色,确认他没有生气,这才继续,“虽然自古就有‘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说法,但是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为所欲为,我真的很讨厌别人不相信我!”
傅斯寒顿了下,声音生硬了几分:“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既然不是男女朋友或者不是你喜欢他,你为什么要叫他魏尧哥哥?”
想到姜画对着电话甜甜叫“魏尧哥哥”的样子,傅斯寒就觉得心口哽了一口老血,上不去也下不来,憋屈得慌。
“他比我大,我叫他一声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傅斯寒这次接得很快,他哼笑道:“那我也比你大,怎么不见你叫我哥哥?”
姜画:“……”
傅斯寒太过于理直气壮,姜画被问得眉角一抽。
她低头,声音极小:“傅导,我们……没有……这么熟吧?”
姜画的声音细若蚊yin,但傅斯寒还是听清楚了,只是他反倒宁愿自己没听清楚,也省了扎心。
抚了抚额角,傅斯寒双手扶住姜画的肩膀,用了点力道逼着她和自己对视,只是小姑娘却偏偏不如他的意,一直低着头。
“姜画,看我的眼睛。”
姜画摇了摇头,始终不愿意将眸子抬起来。
在这之前,傅斯寒一直觉得姜画是个乖顺的小姑娘,倒没发现原来这丫头只是平时不计较,要是真的固执起来还是个十足十的小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