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凑近了些,所以傅斯寒一低头,唇瓣就碰到了姜画的发丝。
也不知道小姑娘用了什么洗发水,傅斯寒觉得呼吸间的香味清清淡淡的,又带着一丝甜,就和姜画给人的感觉一样。
姜画也察觉到了头顶有一点不同寻常的触感,她抬头,光洁的额头一下子撞到傅斯寒的下巴上。
傅斯寒:“……”
听到傅斯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姜画有点尴尬:“傅导,你没事吧?”
傅斯寒轻嗤了声:“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姜画:“……”
看姜画被怼得说不出话,傅斯寒好心情地抬手揉了揉下巴,看向洗手台旁的镜子,两个人站得近,这个角度看过去,姜画就像依偎在他身边。
他轻笑了声。
姜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傅斯寒没直说,而是指了指镜子,“你知道你带我来的地方是哪里吗?”
姜画一下子顿住。
这里是女厕所!
而她拉着傅斯寒进了女厕所!
姜画觉得她二十一年的生命中没有比现在更尴尬的时刻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解释,下一秒洗手间的门就被人推开。
姜画听到傅思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姜姜,你在吗?你没事吧?”
姜画有些傻眼。
几乎是在傅思眠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她拽着傅斯寒的手将他推进一个隔间里,然后关上门,故作淡定地走到门口。
傅思眠关切地看着因为紧张脸色红扑扑的人,问她:“你怎么来洗手间了这么久?傅总也半天没回去。”
姜画轻咳一声,余光心虚地瞥了傅斯寒所在的隔间一眼:“我有点拉肚子,至于傅总……我刚刚看到他好像在后门那边抽烟!”
☆、第十五颗糖
第十五章
姜画不敢想象傅斯寒这种骄傲惯了的人憋屈地被关在女厕所隔间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直觉告诉她要是让傅思眠知道她和傅斯寒躲在没有人的女厕所,她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而且姜画并没有把握傅斯寒会老老实实地待在里面,她甚至每一秒都觉得下一秒傅斯寒就会怒气冲冲地破门而出。
多待一秒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加上经历了刚刚的意外姜画胃里的不适反而强烈了,她快速地洗了个手,挽着傅思眠的手往外面走。
傅思眠还是有些不放心姜画,“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姜画赶紧摇头,她平生最讨厌的几个地方之一就有医院,吃药还能接受,可她每次被带去医院,十次有八次都会被扎针,何况她根本没有拉肚子,被带到医院岂不是会露馅。
好在傅思眠也没有坚持,她带着姜画往包间走,“刚刚我听服务员说这边有人闹事,看你迟迟没回去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傅思眠口中的“有人闹事”大概指的就是刚刚傅斯寒替她出气将陈奥揍了一顿的事情。
可是陈奥于她是一段噩梦般的过往,姜画不想有更多的人知道。她抿了抿唇,有些敷衍:“我没事。”
“没事就好。”傅思眠朝姜画弯了弯唇,她是真的喜欢姜画,在她眼里姜画更多的是像个小妹妹。
两个人回到包间,包间里自然是空无一人,姜画看了眼傅斯寒先前坐过的位置此时正空着,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负罪感。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忘恩负义。
虽然她也是出于好心才会把傅斯寒拉进女厕所,但是亲手将帮了自己的人关进厕所隔间,姜画觉得她简直是现代版“农夫与蛇”中的蛇,还是有剧毒的那种。
姜画忐忑地在心里一边数数一边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可是即便如此,在包间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姜画还是下意识颤了下。
傅思眠也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她放下手机抬头,笑着问傅斯寒:“傅总刚刚做什么去了?这么久难道是去结账了?!”
傅思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姜画有些紧张地凝视着傅斯寒,刚刚她在洗手间的那一番说辞傅斯寒肯定是听见了的,可是姜画却拿不准他会不会拆穿她。
放在桌布下的手因为不安紧紧地握着,姜画看到站在门口的傅斯寒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傅斯寒迟迟没答话,傅思眠有些坐不住了,她试探着继续开口:“傅总您不会没结账吧?您难道要我们两个小女生请……”
“请你吃饭”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傅斯寒直接打断了她,“结了,花不着你的钱!至于我去干什么了……”他顿了顿,也不知是在吊谁的胃口,“烟瘾犯了,出去抽了支烟。”
最后一句话一字不落地钻进姜画的耳朵里,她不敢相信地望着傅斯寒,就迎上他深邃的眸子。
只是那双眸子里此时全是笑意。
可是姜画看来,傅斯寒似乎笑得别有深意。
傅思眠撇撇嘴:“抽烟有害健康,傅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