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怎么说妈妈也教养我多年,我跟着她也没有吃过太多的苦,左右要走了,算是给楼里最后一点儿回报吧,妈妈说的也没错,下头的妹妹们一时半会儿根本挑不起大梁,凤鸣楼的繁华也就这半月之间了。”
泉音宁愿出家也不愿意给他找麻烦,齐锐也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今天我来是谢谢你的,其实也是我连累了你。”
“我还没有谢谢公子成就之恩呢,若没有公子,我泉音于京城的人来说,不过是昨日黄花,只怕要不了三年,便没人再会想起,凤鸣楼曾有一个叫泉音的人,但有了公子,便是我此生青灯古佛,只要提起京戏,谁也忘不了曾经有一个叫泉音的旦角,她的戏压得过落玉笙,是京城中的头一份儿。”
“公子也不必为我出家而感到愧疚,我从来没想过要从良,更没想过给公子做妾,出家于我来说,反而是最好的选择,”泉音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公子可能不了解我,于我来说,名声倒比眼前的浮华更重要,公子想想以后人家会怎么说我呢?”
名ji、名角,声名最盛的时候毅然出家?自古来比起寡/妇失贞,大家更愿意接受的是ji/女从良,以后泉音的名字,只怕真的会被人永远的记住了。
“这真的是你所求的?”
泉音浅浅一笑,“这是目前我能选的最好的一条路了,不是么?而且公子应该替我庆幸,我还有机会自己选。”
齐锐给泉音的,也只有佩服欣赏了,“那有没有我可以帮你的?”
泉音也不跟齐锐客气,“我要去的庵堂静王妃娘娘已经帮我挑好了,相信在那里,不会有人来搅扰我的,只是即便是佛门清静地,恐怕也难真的远离红尘,泉音有一些积蓄,不知道公子能不能帮我带出去?”
泉音并没有给齐锐杜十娘那样的“百宝箱”,她只是将一袋子珠宝跟银票交给了齐锐,“王妃跟各府夫人赏我的,吴娘子自然不敢强留,至于其他的,就当我自赎自身了,交给你的这些,足够我后半生的生活了。”
齐锐将袋子塞到袖中,“你放心吧,等你安顿好了,我就娇鸾将这些东西给你送去,你这样的安排再妥当不过了,钱是人的胆,一个女人若是没有银子傍身,在哪儿都休想安逸的,只是财不露白,该藏好的还是得藏好才行。”
……
齐锐辞别泉音刚要出门,就见一顶小轿落在了角门处,湖光沉着脸从轿里出来,“哟,真是稀客,齐翰林怎么来了?”
“我来给泉音姑娘送行,”齐锐看见湖光,同样没有好脸色,虽然遁入空门也不失为一条去路,但自愿跟被逼,却是两个概念,而造成泉音这种被动局面的,却是湖光的自以为是。
“送行?你当初若肯收留我姐姐,她何止于要当姑子去?现在来送行,虚伪!”湖光在王府三天,根本没见到敏王,而且她住在院子里的下人,也被陈王妃调走的只剩下一个老妪跟一个不知事的小丫鬟,湖光知道人家是这送客的,一怒之下,叫了轿子回凤鸣楼来了。
齐锐好笑的看着一脸愤愤的湖光,“现在最没有资格说话的,就是你吧?你若真的是为泉音好,为什么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你才是将她逼到绝境的真凶,贼喊捉贼有意思么?”
“你胡说,我不过是看着她对你一片痴心,想要借王爷之力成全她,我是为她好,”湖光根本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分明就是你,你若对她有一点儿怜惜之心,当时就应该起身求敏王殿下成全你们!”
“如果我对她有意,还用得着别人成全?泉音都看得清的事,你为什么苦苦纠缠?我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家庭来成全你们的所谓‘成全’?”齐锐一甩手,“跟你这种冥顽不灵的人说不通道理,罢了,你也是个可怜人,好自为之吧。”
……
敏王府宴完客,安王府的帖子就到了,这原也是齐锐意料之中的事,静王是必去的,而他这个静王的隐形幕僚,自然也要过去露个面。
不过这次苏家没人去,齐锐不放心李娇鸾,干脆只身跟着静王,到安王府参加他为新纳的美人举办的酒宴。
“王爷也真是好性子,安王府哪年不进一二新人,难不成还要次次请王爷过府吃酒?”齐锐觉得安王这次举办宴会的理由太随意的,既不是侧妃也不是夫人的,家里抬个人都要摆次酒,犯得上吗?
静王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齐锐一眼,“可见这位美人与众不同啊。”
与众不同?齐锐挑眉,难不成是梁沅君?那就有热闹看了,“是嘛,那臣这次还是来对了?只可惜男女有别,臣无缘得见佳人了。”
静王笑笑没说话,别人可能大家见不到,这一位,安王是一定会让大家见到她的面的。
等到了安王府,敏王跟周世俍都到了,齐锐跟他们见了礼后,周世俍便拉了齐锐,“齐先生,你可曾听说四皇兄新得的美人是哪位吗?”
齐锐摇头,“我也挺好奇的,能当得安王如此大的阵仗,想来是位绝色佳人了,诶,五殿下你年纪小,见没见到?”
周世俍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