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怀的她生的,养到三岁了,让她就当没有?梁沅君火气上扬,“世子说的好轻松,是不是我肚子里这个,也得早早的就当没有?”
还敢来质问自己?简宗颐原本的一点儿愧疚之心一下子被问没了,“这不是应当的么?难不成我还要把他送到你这儿来?那等他大了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告诉他你当初是如何骗了我骗了简家么?”
如果田家没有招出她事先知情,她还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明知自己的出身,还苦心隐瞒,梁沅君再聪明也想不出洗白的理由,“我不是为自己辩白,我只求你看在大家夫妻一场的份上,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如果是你,十二岁的时候突然知道自己不是简家的世子,而是被抱错的奴婢之子,你会不会跑到国公跟夫人跟前,把前因后果交待清楚?”
简宗颐不会的,说白了他们都是一路人罢了,只是他没有遇到这样的事,便可以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来讨伐她。
简宗颐哼了一声,“护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岂会发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些天只要见到薛老夫人跟申夫人,两人就在他耳边嘀咕,说来说去还是怪自己当初不应该不顾门第悬殊,硬要娶梁沅君,如果挑个根基深厚的人家,断然不会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
只说不可能发生,却不说真发生了自己会怎么选择,梁沅君懒得再跟简宗颐争论,“你是堂堂的护国公世子,一举一动多少人盯着呢,跑到这里来,小心被人看到再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就不好了。”
想到自己一“难产而亡”,简宗颐便可以再挑一门亲事,梁沅君心里更不平了,“我身子重不能久坐,世子有话快说吧。”
自觉自己占了上风,简宗颐没再计较梁沅君的态度,“昨天鹏举交给殿下了一个条陈,建议殿下买船出海,这主意是你给他出的吧?”
“买船出海?”没有造火器?梁沅君愣了一下,“有这等事?这关我什么事?”
简宗颐根本不信梁沅君,“海货生意利润丰厚的事你也跟我提过,还说过简家可以借着林家在南边的关系,把生意做起来,就梁锟那脑子,他能想到这个?还跑去跟殿下建议?”
不用问,肯定是这个建议被采纳了,梁沅君微微一笑,“我以前是跟世子提过,世子不是没放在心上么?海运生意利润丰厚根本不是秘密,尤其是林家自己也有参与,我可以跟世子说,难道锟弟就不能跟殿下提了?”
梁沅君的话合情合理,但简宗颐怎么都不会相信,梁锟那种有勇无谋之徒,怎么会想到这个?“他可以提,但也得他能想出来这个办法才行,林家做海运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他要是有心早说了,怎么到了现在才跟殿下提起?”
“之前他不提,可能是真的没想起来,家里的生意都是我跟母亲在经手,他是从来不问的,至于现在为什么会想起来,应该是想帮殿下解忧吧,毕竟广宁侯府对安王殿下的忠心,不能总停留在口头上,总得让殿下看到侯府的用处,”梁沅君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殿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世子总不能让殿下只依靠奉恩侯府跟护国公府吧?您也知道,敏王殿下可是最最礼贤下士的。”
简宗颐被梁沅君说的哑口无言,但他心底的疑虑并没有因此消除,就听梁沅君又道,“漫说此事跟我无关,便是这主意是我跟锟弟提的,那又如何?我跟世子已经全无关系,总不能还继续帮世子出谋划策吧?侯府将养我抚养成人,到现在还一直照拂着我,为侯府尽上自己的一份心力,难道不应该么?”
简宗颐觉得自己这一趟是白来了,“你总是常有理,算了,我也就是白问一句,左右什么时候你也是不会错的。”
梁沅君没想到自己兢兢业业做了几年完美妻子,最后得了这么个评价,“呵,我怎么会不错呢?很多事情我都错了,最错的便是相信了世子的话,以为你会是我的良人,”她背过身去,“如果没别的事,世子就请回吧,这里不适合世子再来。”
当初看中梁沅君的人家不胜枚举,甚至两位王爷都有意纳她为侧妃,如果不是梁沅君坚决不肯为妾,恐怕他也没有机会,简宗颐尴尬的咳了一声,“我没有别的意思,算了,既然你说不是,那便不是,反正都是为了殿下好,谁上的条陈也不重要。”
他心里一向看不上的梁锟抢了先机,在安王跟前出了风头,简宗颐心里不怎么舒服是真的,“说起来便是我给了殿下这样的建议,将来还得林家帮忙。”
简宗颐想了想又道,“殿下对鹏举的建议很有兴趣,国公府也准备掺上一股,将来货物运来的,府上也有现成的铺子。”
梁沅君撇撇嘴,谁看见银子不想赚?“下来怎么做得看安王殿下的了,我也给不了什么建议,你们才是干大事的人。”
……
简宗颐一走,梁沅君立时便让人去请梁锟,“你这就去跟殿下建议,现在买船出海太慢了,不如直接派人去南边,就地将那些海商运回来的货全部吃下,然后运回来加价出售,当然,船也要着手,那个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