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给你出银子。”
齐锐被薛老夫人逗笑了,“梁沅君出的生意不过是为给自己争名逐利,对朝廷有什么贡献?我呀,想的可是为国为民的大事。”
……
静王认真看完了齐锐奉上的折子,半天才道,“省吾,海禁是自□□时就定下的国策,为的是防止海上倭患的滋扰,保护我大汉的子民,你是一甲探花,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齐锐拱手一礼,“这个臣自然明白,但大汉建朝百年来,海上倭患可曾断过?而且据臣所知,那倭贼中,许多还是我大汉的百姓。”
齐锐在折子上写的很明白了,国家不许海上贸易,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么巨大的利益,谁会舍得放弃这块肥rou?百姓为了生计冒死出海,而沿海的豪门世家,则是官商勾结,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但这些对朝廷又有多少好处呢?
除了堵上了耳朵捂住了眼睛之外安心做井底之蛙外,再得不到别的,“殿下前些日子跟臣说过国库空虚,竟然连边塞将士的饷银都筹措不到,臣回去之后,思来想去,便想出此法,与其让小部分人走私谋利,不如易私贩为公服,设市舶司,由国家来控制海上贸易,甚至还可以由户部牵头,朝廷自己出海贸易,以缓解户部的压力,也为朝廷增加一条财路。”
静王当然知道如今朝廷对海禁管理的并不严格,许多朝中大臣,尤其是闽粤藉的官员,许多都跟海上走私脱不了干系,但那毕竟是□□定下的规矩,他贸然提出开海,恐怕又会引来一片反对之声。
齐锐知道一个新政策推行有多困难,“殿下,治道久则穷,穷则必变,大汉建朝已经百余年,有些规矩已经不合时宜,比如海禁,仁宗皇帝时曾经派能吏亲下沿海几省打击走私船只,可是结果呢?”
结果是官匪一家,生生逼得皇帝亲手处置自己派去的大臣。
静王自然知道这段历史,但知道是一回事,向皇上提开海禁的建议是另一回事,他一个建议一提,就等于是给安敏两人送针对他的机会呢,“可是祖宗的法制不可轻动……”
“臣听说安敏二王都有意建船往海外一游,”齐锐不信静王不明白这么做的后果,“殿下会怎么做呢?”
静王面色凝重,他对齐锐并不放心,但也知道这是齐锐给他出了一道考题,如果仅仅是叫人盯住这两人,拿了证握弹劾两位皇子走私,那这个消息就太廉价了,而且安敏二人也不过得到一通训斥,根本不可能伤筋动骨。
直接上书开海禁,建市舶司,把暗中的勾当转到明处,把海上贸易收到朝廷手里,甚至从中苛以重税,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之策,如果他是皇帝,他一定会这么做。
但他现在只是个初入朝堂,刚开始听政的皇子,这么做了,永元帝又会怎么想他?
“安王跟敏王也有意海运的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朝廷海禁,安敏两人即便是做,也会做的极隐秘才对。
齐锐摊手,“朝廷现在顶多就是个‘弛禁’,并不像几十年前那样对走私的商贾又杀又抄,京城中闽粤藉的官员泰半都有参与,这根本不是秘密,”他觉得静王这个问题提的挺傻,“殿下随便派个人打听就能打听到的。”
他毫不在意道,“臣也是听薛老夫人提了一嘴,她问臣要不要也掺一股进去,”齐锐笑容坦然,“殿下也知道,臣靠着父亲卖戏本子,才在京城谋得了一处容身之所,囊中空的很。”
静王讪然一笑,齐锐的解释合情合理,虽然梁家没公开认他,但他是梁氏子应该是掺不了假的,薛老夫人想接济孙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一件事别人看到的是利益,齐锐看到的却是于国于民的危害,“是孤糊涂了,如果外头确实不怎么把朝廷的这条禁令放在心上,也只有省吾,才会先想到朝廷律法。”
安王跟敏王开销又大,把主意打到这上面是迟早的事,齐锐出的也是个好主意,只是能不能立即用,他还要跟云有道再商量商量。
毕竟他现在争的不是一朝一夕,御座上的那把椅子,想得到并不容易。
齐锐也没指望静王仅凭一份折子就立时把他当兄弟,有点儿历史知识的人都知道闭关锁国的害处,不管这本最后是个什么结尾,他既然来了,能做点儿什么就做点儿什么,何况还可以随手给打不死的梁沅君一个意外之喜。
……
林家不止在海运上掺了一脚,出海的船队里,有一条大船就是属于林家的,甚至林夫人自己,都有股子在里头。
梁锟从林夫人那里打听清楚了整个流程跟回报率,顿时对梁沅君佩服的五体投地,梁沅君跟他说的十倍利简直就是少说了,这宝船一开,搬回来的简直就是金山银海。
他兴冲冲的把梁沅君的建议抄了一遍,揣到怀里就要去安王府。
林夫人却在惦记另一件事,“你这是又往哪去?”
林夫人一向不过问梁锟的行踪的,今天却要拦他?梁锟有些纳闷,“我去见安王殿下。”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往外跑?林夫人将梁锟摁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