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留给自己,儿子便要抱回去了,梁沅君心里轻哂,面上却是一片感动之色,“嗯,我知道了,我回去之后会好好保养自己,一定会平平安安把他生下来,世子放心。”
护国公府位高权重,又跟在安王身后,说不定将来就有再进一步的可能,现在事情已经顺利解决了,梁沅君便着手在简宗颐心里留下好印象了,山水有相逢,谁知道他们以后还会不会再相见?
说不定将来她还有着得着简宗颐的时候。
看着梁沅君的种种行径,薛老夫人不屑的垂下眼皮,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个孙女心机如此之深?甚至还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去跟夫人说,叫管事们快着些,那些粗笨的家什就不要了,左右拉回去咱们也没地儿放去,”薛老夫人悠悠的吩咐鲁嬷嬷,“你再带几个人,将当初那些头面首饰还有衣料都拢一拢,回头料子留着赏人,头面熔了再制新的。”
鲁嬷嬷应声而去,而不远处正准备再“嘱咐”简宗颐的梁沅君眉头微动,她在其中一只首饰匣子底下,还藏着东西呢,若是叫鲁嬷嬷觉出不对来,她扶着寒星冲简宗颐深深一福,“从此之后,咱们一别两宽,世子保重。”
说完再不多看简宗颐一眼,扶着寒星快步往卧房去了。
……
梁沅君的嫁妆太多,加上这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两家默契的将拉嫁妆的时辰定在了宵禁之后,而薛老夫人则带着林夫人跟梁沅君先行离开。
一出护国公府所在的大街,薛老夫人便吩咐跟车的鲁管事,“你去后头问问,齐氏准备往哪儿去?叫咱们的人将人送到地方,等明天你带人将她的东西也一并送去。”
“母亲,沅君不跟咱们回府么?”林夫人没想到薛老夫人居然不让梁沅君跟她们回去,“她这个样子能去哪里啊?”
折腾了一天,薛老夫人已经累极了,“她又不是你的女儿,甚至还是害你母子此生再聚的罪魁,难不成你还要将人迎回家里悉心照顾?”
见林夫人一脸不忍,薛老夫人哼了一声,“你放心吧,你那个女儿本事大着呢,便是自己在外头,也照样饿不死冻不着,叫寒星几个再跟着她几天,等她安顿好了,咱们的人再撤回来,”
薛老夫人冷冷的盯着林夫人,“我把丑话说前头了,梁家的女儿可是难产而亡,你要是敢在外头见她,别怪我不念你为侯府Cao劳二十多年的辛苦,将你送回山东去!”
林夫人其实心里也明白,这次因为梁沅君的事,她叫婆婆十分失望,她嫁到梁家二十多年,对这位婆婆的性子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看似平时不管事,但骨子里却是极要强的,若真的惹怒了她,将自己送回娘家,那她只有悬梁这一条路了,“是,妾身明白了,既然母亲已经安排妥当,妾身绝不再插手沅君的事。”
“嗯,你记得便好,你放心吧,就算是将咱们的人撤回来了,我也会叫人继续盯着她的,毕竟咱们承诺过护国公府,让她带着孩子离开京城的,若是她还死性不改,像之前那样爱出风头,到时候简家要做什么,我是绝不出再为她说话了。”
薛老夫人心里并不很信林夫人跟梁沅君,知道她们必定会暗中通个消息的,干脆就借着林夫人的口把自己的话给梁沅君带到,“之前她搞风搞雨,弄出许多新鲜名堂,也赚了不少银子,但那都是有广宁侯府这座靠山在,若没有了侯府这棵大树,她一个女人想在京城地界有如此局面,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林夫人对薛老夫人的话深以为然,她也是有嫁妆产业的人,自然知道做生意的艰难,不说那些地头蛇,便是官府衙差,一家孝敬不到,人家就会三不五时来寻事。
有些规矩便是京城这些世家豪门,该守也是得守的,总不能你吃rou,周围人连口汤都喝不上,“母亲说的是,如果没有侯府在,便是她想给人送银子,人家也不会要的,”对于那些大权在握的人来说,抢人产业的事不要做的太轻松,“我也是在担心沅君不知道世事艰难,还当自己是在侯府呢!”
“那就看她心大不大了,便是咱们拿回嫁妆,她手里也还会有不少私藏,靠着那些东西,在自己的宅子里住着,关上门安生过日子,等生下孩子,带着孩子去山东,你还会真不跟娘家打招呼?想求个平安富足的生活也不是什么难事,”薛老夫人幽幽道,就是梁沅君的性子她不看好,让她只图安稳怕是不可能的。
林夫人被薛老夫人说的心服口服,何况婆婆不乐意自己再见梁沅君,却还指点她将梁沅君送到山东交由娘家人照拂,林氏在山东是大族,借口是林家远亲,在林氏老宅附近寻个宅子住了,想来不会有人敢去跟一个寡妇为难的,“母亲为了沅君,真的是什么都想到了。”
……
梁沅君没想到薛老夫人这么心狠,居然连侯府都不让她进了,她咬牙听完鲁管事的话,垂泪道,“既是祖母吩咐的,沅君哪敢不从?还请鲁伯吩咐一声,我在城南有处宅子,今天就先到那里落脚吧。”
幸亏她有买房置地的爱好,听说有不错的宅子出手,便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