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人坏死了,有个女儿嫁进了护国公府,有个儿子当了世子,还嫌不够,主意还打到相公头上了,要是相公信了他们的话,他们岂不是就多了个当翰林的儿子了?怎么天下间的好事都叫他们占尽了?”
一家人都这么说,孟氏还有什么不信的,她一拍大腿,“可不是么?咱们锐哥儿多出息啊,哪里是他家那个二百五儿子能比的?咱们锐哥儿谁见了谁不说要是是自己的儿子就好了?”
羡慕归羡慕,跑别人家来抢那就太缺德了,“呸,那些人再敢来,别怪老娘不客气!”
齐秀才长叹一声,“要不我跟你娘回清水村去吧,他们找不到我们,也就没话说了。”
孟氏把眼一瞪,“你可别傻,咱们走了,梁家人把锐哥儿抢走怎么办?到时候关在他们家里,逢人便说是他们的孩子怎么办?不行,我得留下来,锐哥儿,以后你去衙门,娘送你去!”
自己上个班还叫老娘送着,那不是成笑话了?齐锐摆摆手,“那倒不必了,这不是苏大哥借了个人给我么,而且当街抢翰林,便是侯府也绝计不敢这么做的。”
他看了齐秀才一眼,“父亲别难过,您跟母亲还是留在京城吧,免得回到清水村再被他们搅扰了,到时候族里知道了,又是一场是非。”
“之前苏兄曾经要送一处宅子给我,我没要,等一会儿我过去跟他说一声,咱们先过去借住几天,那边清静,”他准备跟苏栩借一处地段儿好一点儿宅子,最好周围都是官宦之家,这样梁家跟简家为了面子,也不敢在自家门前闹腾。
……
薛老夫人在瑞福堂里见了梁勇跟林氏,她看着两只眼睛跟桃子一样的林氏,“这是怎么的了?简家给你委屈受了?”
见婆婆下问,林夫人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梁勇被她哭的心烦,“哭,哭有什么用?”
他陪笑往前探了探身子,把护国公府之行仔细跟薛老夫人说了,又将他们去见齐锐,齐锐不肯认他们的事也说了,愁眉苦脸道,“娘您说这可如何是好?我也没想到沅君如此不识大体,锐哥儿又根本不信我是他的父亲。”
薛老夫人冷笑一声,梁沅君不是不识大体,她这不过是在自保罢了,但不思己过,完全没有一点儿愧对梁家的想法,反而拿亲情要挟梁家帮自己张目,这个孙女真的没有留着的必要的,“沅君你们就当没有这个女儿吧,不然真的将人接回来,梁家多了一个被休的女儿,底下华娘跟芳娘还嫁不嫁?梁氏也不是只咱们一家,闹出去,族里只怕也是要说话的。”
“可简家摆明了是不想留她的命了,到底是咱们一手养大的,沅君在家的时候,对长辈们也是处处小心,”梁勇心下到底不忍,“咱们丢手不管,也太无情了些。”
薛老夫人不满的瞪着梁勇,“想想锐哥儿过的日子,你竟还怕自己无情?梁沅君知道自己鹊巢鸠占,还敢让田家亏待锐哥儿,”她拿着拐杖狠狠的往地上捣了几下,“你去看看梁沅君吃的用的,再看看咱们锐哥儿吃的用的,还会觉得自己无情?”
想到这儿,薛老夫人闭目片刻,“当初她要嫁简宗颐,为了不堕她侯府千金的身份,也为了让她在简家日子不难过,咱们几乎倾半府之力为她发嫁,压箱银就填进去三万两,还有庄子店铺金银首饰,足足十万两雪花银陪进去了,便是锟哥儿以世子的身份去杜家下聘,也没有那份排场,这些东西她哪里有脸安心享用?”
梁勇跟林夫人都不说话了,十万两对梁家确实不是小数,为了不让简家小看女儿,不但林夫人自己添进去了半副嫁妆,便是娘家两个兄弟,都一人送来的五千两银子,当初想的是娘亲舅大,舅舅们手里也不缺银子,添了就添了,可现在一看,却是白花花的银子送了外人,将来两个兄弟知道了真相,怕是心里不会痛快。
“你们怎么想我是不管的,但我的那些私房,却是你父亲一点一滴帮我积下的,这么多年攒下来,为了就是给儿孙们留着,”薛老夫人越想越气,“我定要是要讨回来的!”
十万两嫁妆给亲女儿也就罢了,现在知道梁沅君不是自己的女儿,梁勇也心疼的不行,“娘,若是现在讨要,只怕又是一场官司,也叫简家笑话。”
“你以为现在简家就不笑话了?咱们认错了女儿,他们娶错了媳妇,大家大哥不说二哥,”薛老夫人冷哼一声,“老婆子就是不讲理了,我的东西都是要给我们锐哥儿的,别人一个铜板都别想摸着!”
别人不知道,林夫人心里是清楚的,自己这个女儿颇善经营,未出阁的时候便问自己要了两间铺子自己做脂粉生意,没想到还做的十分红火,后来还开了汇百味,她除了从娘家带走的十万两嫁妆,自己手里只怕也存着不少银子的,林夫人扯着帕子,把自己的估算跟薛老夫人和梁勇讲了,“这么算下来,便是咱们讨回嫁妆,其实沅君手里的银子也不比咱们给的少,便是简家那种高门,也休想再寻到一个像沅君家底这么厚的媳妇了。”
薛老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夫人,“你待梁沅君可真是一片慈母之心啊!”她一直以为梁沅君跟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