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鸡窝旁边的地面上,发出清脆响声。
楚辞走到右侧第二间鸡窝,屈起手指,敲了一下木箱子的顶端。
“笃笃。”
“出来吧。”
窝内一片安静,除了母鸡有气无力的“咯咯哒”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还不出来?”
楚辞安抚了一下母鸡,捏着翅膀把它从窝里拎出来,扑腾的翅膀一个没收住,“啪”一声打了下挂在一排鸡窝最上面的平安符,将它掀翻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
“嗖”一声,从鸡窝里窜出一道土黄色的旋风,如同龙卷风一样向小院外侧拼命逃窜,卷起了一地的鸡饲料。
“咯咯哒!”
“喔喔喔!”
“咕咕咕咕咕!”
院子内的攻击、母鸡、小鸡感受到这股食物链上层的气息,被吓得瑟瑟发抖,炸起身上的羽毛在地上跑来跑去。
楚辞:“……”
“跑得掉吗?”他眼疾手快地接住落地的平安符,往黄色旋风最中央的位置狠狠一掷。
“咔咔!”一声尖叫。
楚辞当年练习掷标枪的工夫没有白费,平安符快准狠地砸在了被妖风卷在正中央的黄三儿头顶。
符咒中央的“诸邪辟易”四个字上猛地闪过一道银白色流光,烧灼着黄三儿身上的妖气,甚至要透过所剩不多的妖气直接伤害到它的魂体。
它“咔”一声,仰躺在地,露出最脆弱的肚皮。
楚辞走过去,在黄三儿哀怨的目光中把它从鸡窝里揪出来,往怀里一揣:“说吧,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还害得整个学校的母鸡不下蛋?”
“黄爷爷……”
“嗯?”
“好吧,”黄三儿是一只很识相的黄鼠狼,该怂就怂,它抖抖半圆形的耳朵,“咔”一声卖了个萌,然后在楚辞无动于衷的目光中可怜兮兮道:“还不是因为大佬您在鸡窝门口挂的平安符么?”
“威力太大了!太厉害了!专克咱们残疾妖啊!”
要是它身体还在,魂魄完好的情况下,从多多生蛋符之下逃走只是多花点妖气的事,只是黄三儿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玩了出金蝉脱壳,直接脱到人家的主场去了。
“我这两天可惨了,没有吃没有喝,每天和一只母鸡挤在一起,还塞了满嘴鸡毛,差点被它给一屁股坐成黄鼠狼饼……”
“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黄三儿一只早就修炼成人形的大妖,硬是把自己说得像是个受到虐待的重病患,分分钟就能进ICU抢救那种。
楚辞才没有被它迷惑,他在黄三儿哭唧唧道“多亏了大佬您从鸡窝把我搭救出来,黄三儿感激不尽,只能以身相许,咱们快走吧……”的时候抖了一下,揪住那只不老实的尾巴,眼疾手快地将黄三儿推进鸡窝里,把小木门一关。
“扑哧”一声,土黄色烟气从木门的缝隙间飘出来。
楚辞捂着鼻子,把脸凑到一边,从鸡窝里拎出一只被自己熏得晕头转向的黄鼠狼。
黄三儿刚才为了逃命可是一点没留情,它的眼睛都变成蚊香圈了。
楚辞:“想去外边呼吸新鲜空气吗?”
黄鼠狼猛点头。
“很好,那我说一句你答一句。”
继续点头。
“你把身体埋在鸡窝下面了?哪个鸡窝?”
黄鼠狼点头的动作一滞,脖子梗住。
楚辞见状,作势要重新把它塞回鸡窝里,然后将平安符挂上面。
“不、别别别!”黄三儿求饶,急急地用尾巴尖儿往旁边一指。
“……”
片刻后,楚辞从墙边找到一把阿姨们用来铲鸡粪的铲子,一边嘟囔着亏大了,一边往鸡食槽下面挖了十几厘米。
他取出一个放着黄鼠狼身体的塑料盒,拿盖鸡棚的布擦擦,将鸡食槽下面的土重新埋好。
“亏你能想得出来……”
“这不是近水楼台先得鸡么?”黄三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它的魂魄往盒子里一躺,得意洋洋:“黄鼠狼偷鸡,足智多谋!”
“闭嘴吧你。”楚辞将平安符往盒子上一贴。
黄三儿正翘着尾巴“咔咔咔”地笑,突然嗓音一变:“咔……咯咯哒?!”
它的尾巴尖儿僵硬了,绿豆大的两只眼睛扫视一圈周围,见自己学鸡叫的一幕被楚辞和周围三四十只鸡尽收眼底,恼羞成怒道:“我这是受到Jing神污染了!咯咯哒!”
·
“事情就是这样。”
楚辞和沈晏、黄叔坐在沙发上,面前是装着黄三儿的盒子,地点在杨老爷子送给沈先生的公寓里。
因为带着只黄鼠狼,回宿舍不太好解释,楚辞干脆将塑料盒往书包里一揣,打了辆出租车来沈晏那里。
当然,由于昨天留下的心理Yin影,他这回没打什么嘟嘟快车。
黄叔恨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