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的珍珠粉。
南黎转身朝后院走去,想起森槐被炭灰蒙了一层的脸,嘴角不自觉噙了一丝浅笑,连背影都轻快了几分。
去杂物间取出红泥小火炉放到矮凳上,森槐走到木椅边坐下,试图把白挨的怨气扔回源头:“老爷子,哪有您这样使唤孙子的。”
南和不在理,讪讪的从蒲团上站起来,在一条椅子上坐下,很是无奈地说:“小黎实在太贴心啊。”语里气外却满是甜蜜的烦恼。
“明明是您自己突然嘴馋,小黎满心满眼为你好,你倒是过得随心随意,哎!好好说着话呢您怎么还上手了呢。”森槐越说越为南黎鸣不平,瞧见南和又要提起他那拐杖赶忙制止。
“臭小子怎么称呼呢。”
“称呼‘您’是因为尊敬您,在小黎那,您比三岁小孩还能撒泼,担得起这一字吗。”
南和霎时闭了嘴,闭上眼睛沉思去了,森槐撇了撇嘴,盯着桌上的珍珠粉发呆,但有些人发呆却是不一样的。比如当南黎抱着酒坛走近,看到的却是森槐盯着珍珠粉一脸深沉的样子。
他心下一跳,以为森槐当真在意,下意识提了提手上挂着的篮子,抿着唇思考怎么不经意地把美白的法子告诉他。
“糯米酒?”
南黎一走近,森槐就嗅到了空气里掩不住的酒香,回过神来问道。
“怎么,想喝青稞?”南和笑说着。
“青稞多好,一杯下去,就是一道寒光直刺咽喉,爽快。”
“太烈,老头子长在水乡,骨子可担不住那寒剑。”
“您这谎就扯大了,我家老爷子提着您给他酿的那壶老酒整日整日里念叨着‘万千酒色不及南九青稞,众众酒友不及九春一人。’他老人家说了,天底下只有两个人能把他给喝醉,一个是媳妇,另一个是您。”
“能把他喝倒的人多了去了。”南和不屑地哼了一声,又道:“小黎,今年多寄两坛。”
南黎已经点上火在烧酒了,看了南和一眼算是回应,就又顾着炉上的酒。
森槐笑了笑,起身去拿酒杯,却发现桌上只摆着两个杯子,疑惑道:“怎么只有两个杯子?”
“小黎不喝,一口就晕,晕了就倒。”
“哦?”森槐看向南黎,“稀奇,原来还有小黎做不到的事。”
酒气伴着糯米的清香随着温度的升高更加浓郁,火炉里的炭火似乎是受了chao,时不时发出些闷响。
南黎闻言垂下眼眸,背风坐着的森槐感觉酒香突然浓郁起来,好似味道都飘到了他这一处,于是森槐只能干巴巴地闻着满鼻子的味道,他不满地看向南黎,觉着这人和这酒一个样。
就当森槐忍不住要开口时,南黎放下手中的蒲扇,示意可以喝了,便站起往烧着桐油的方向走去。
森槐先给南和满上一杯,再给自己倒上,首杯示礼后,就可以随意倾杯了。
“小黎的记性过分好了些。”喝着喝着,森槐突然来了一句。
南和放下手中的酒杯,叹道:“不是天生的。”
森槐诧异地看向南和,只见南和微微摇了摇头,一副不可言说的样子。他垂了眼看着杯中带着些紫红色的酒,愁绪突然跟着酒气一起上头。
夜里。
许是很久没醉的缘故,森槐今晚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了,也是猎奇,别人醉了都是睡得快,自己醉了却睡不着。嘴里头还绕着姜的香味,那姜汤倒是香,但可惜不解醉。
躺着实在头晕,森槐起身,走到窗边透气,看着远处山峦上的月亮,算了算,惊觉今天已经初九,明儿就是初十,接着就是十一十二十三,过了南黎就得开学了。
呼出一口浊气,森槐感觉这边的气越透越闭,着实恼人,又打算走到对门那边的窗口去透透气。
对面南黎的房门紧闭着,没透出一丝丝的亮光,大概是睡了。森槐放轻脚步,却听到楼下似乎有动静,探头一看,发现南黎居然还在楼下,就站在烧着桐油的瓷碗边上,火光一闪一闪地看不清面容,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森槐还没来得及心疼南黎大晚上还要忙着给南和收烂摊子,就看到南黎举起手里的壶喝了一口。眯着眼仔细一瞧,森槐一惊,南黎手上拿着的明明酒壶。心下大叹,这高岭之花还学会偷酒喝了,连忙跑下楼去。
也许是可以喝了酒吧,南黎脚下有点不稳,摇摇晃晃地踩上一小块石头,然后扑进了森槐怀里。
“哎呦我的祖宗,”森槐把南黎抱了个满怀,忍不住笑了,“怎么这么不乖啊,还敢偷酒喝,恩?”
南黎晕晕乎乎地抬起头,晕晕乎乎地看着森槐,就当森槐以为他就要晕晕乎乎睡着了时,南黎却一下清醒了目光。
“咦?”森槐奇道,“这就醒了?”
南黎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眼睛,眨得森槐的心跟被花粉撒了过敏似的开始痒,正打算动作,却被南黎一把推开。
森槐一个踉跄,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南黎摇摇晃晃地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