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同马背一起竖立了起来,纵使这般,黑棕马硬是屹立不倒。
司湛握住茶杯的手遽然一抖。
韶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半躺在地上,目瞪口呆地仰望着半空中向她扬起的马前蹄,小脸吓得一片死灰,连尖叫都忘了。
“啊——”
观礼台上立时发出一阵阵尖叫,有些人都已经捂住脸不敢看下去,那马蹄子要是踩下去,韶音的小脑袋估计当场就爆了。
说时迟,那时快,元珠飞快跃出马背,于半空中急射出两道雪花镖,镖如流星,瞬间射进了黑棕马的后腿根里去了。
黑棕马后腿一软,躯干失去了支撑,整个身体开始往后仰去。
然而,这一仰,势必会将宁婉婉整个人压在马背下。
电光火石间,只见元珠身影一闪,快如逐电,就在宁婉婉从马背上坠落的一瞬间冲过去接住了她,然后又是一闪,已经带着宁婉婉稳稳地立在不远处的安全地带。
速度之快,简直令人乍舌。
“嘭!”
黑棕马重重落地,击起一片尘土。
司湛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惊觉茶杯里滚烫的茶水泼了自己一手,烫红了他的指背,他便悄悄地将手掩在了广袖之下。
“你没事吧?”元珠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宁婉婉问。
宁婉婉深吸了一口气,冲元珠摇了摇头,感激一笑道:“我没事,谢谢你,元珠。”
元珠睁着大大的眼睛说:“主子哥哥说了,要保证你绝对不能受伤,元珠现在要回去复命了。”说完,宁婉婉只觉得眼前黑影一掠,元珠人已经消失了。
元珠回到观礼台上,对元壁和司湛皱眉道:“我在韶音郡主的马上,闻到一种很奇怪的香料,有点像是……燥马香。”
司湛眸色骤然一厉,冷声道:“元壁,去查!”
元壁立即起身闪了。
☆、线索
观礼台上,?侯爵娘子的三魂七魄终于找回了一大半,?火急火燎地领着下人,?浩浩荡荡地从台上下来,向马场一边跑一边喊:“哎哟,我的音儿啊,快来人去扶啊……”
韶音被吓得不轻,?双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扶了好半天才扶起来,瞳仁这才聚焦到一块,看见了亲娘的脸后,一头扑了进去哭喊了一声,“娘!”
不过片刻功夫,元珠就回来了,?状若无事地坐了下来,一边替司湛倒茶一边低声说:“查出来了。”
“是谁?”
“宁国公府二姑娘,?林玉彤。”
司湛眸底翻滚着滔天怒意,“人呢?”
“我把线索故意透漏给了马倌,?他们已经带着人去抓林玉彤去了。”
司湛满意地点了点头,没说话了,静静地看着马场上的宁婉婉,站在黑棕马旁边柳眉微蹙,?似有所思。
很快,皇后和太子司易也下到了马场上。
哭过之后,韶音总算找回了自己底气,?她瞥见宁婉婉站在那里,立马从侯爵娘子怀里出来,指着宁婉婉的脸气急败坏地喊道:“好你个宁婉婉,敢明目张胆地谋害本郡主!”
宁婉婉抬眸,淡淡地睨着韶音,一脸的从容,不疾不徐地说:
“韶音郡主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比赛的马场是你们选的,比赛的马也是你们挑的,方才若不是蒙人出手相救,今日出事的还指不定是谁呢?怎地不说是你们永昌候府故意蓄谋加害于我?”
宁婉婉说的有理有据,几乎让人无法反驳。
谋害一个郡主本就是大罪,何况这个郡主还是未来的太子妃,那可是灭满门的滔天大罪。
韶音一听,果然气地跳了起来,“你,你胡说!”
“别吵啦!韶音!过来。”侯爵娘子厉声一喝,韶音只好气呼呼地撇着嘴,退到侯爵娘子身后站着。
侯爵娘子上前一步,先是从头到脚打量了宁婉婉一眼,这才客客气气地说:“芸香郡主,方才我在台上也看见了,若不是你有心救韶音一命,恐怕韶音就没了,这事怨不得你。”
侯爵娘子不愧为一家主母,只一句话,不仅轻轻松松地摘掉了他们谋害的嫌疑,还卖了宁婉婉一个好。
宁婉婉见好就收,淡然道:“侯爵娘子好歹说了句公道话。”
侯爵娘子心道:宁婉婉年纪轻轻,竟然能做到处事不惊,临危不惧,气场如此强大,难怪她姐姐会看上这丫头,的确是她的音儿比不了的。
“不过我选的马绝对不会出问题,好端端的这赛马突然发起狂来了,是有点说不过去。”说完,侯爵娘子笑脸一绷,喊道,“来人。”
立时有一个小厮上前,卑躬屈膝的听着令。
“请马医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顺便把马倌一起找来。”
今日一事,必有蹊跷,若不当着众人的面查清楚,估计多少会给永昌候府脸上摸黑,以后若是永昌候府再想举办这类马球会,恐怕大家都会心有顾虑不敢前来参加。
宁婉婉不得不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