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
拂衣一见她醒来,立马拍了拍胸口,大喜过望地吁了口气道:“姑娘,你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奴婢都唤了好半天,姑娘就是没反应。”
“什么时辰了?”宁婉婉抬手摁了摁眉心,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沉重的像是灌了铅似的。
拂衣道:“快卯时了,今天的课恐怕又要迟到了。”
“扶我起来洗漱更衣。”宁婉婉半撑起身子掀开了被子,拂衣连忙扶住她起身下了床,走到了妆镜前坐下。
“姑娘昨儿夜里睡觉不老实,把被子全给踢了,今儿早上奴婢看你身上一点被子都没有,姑娘今天的脸色看起来果然特别的差,莫不是夜里受了凉,坏了身子了?”拂衣在宁婉婉身后替她梳着头发,一边担忧地问道。
“只是头有些沉而已。”
“要不我们派人去宫里告个假,再请个御医过来瞧瞧?”
“不必麻烦了,我先去宫里上早课,下课后顺路去找御医看一下。”
拂衣点了点头,手脚利索地替宁婉婉梳好了十字髻。
府里的车夫早已将进宫的马车停在了大门外。
宁婉婉上马车时,身体突然一晃,眼见就要倒下去,拂衣吓了一大跳,连忙扶住了她,惊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宁婉婉强撑着近乎虚脱的身子,摇了摇头,唇色有些发白道:“……没事。”
拂衣急道:“还说没事,你都站不稳了,身子也在打冷颤,不行,我要先去通知老夫人。”
“不准去!”宁婉婉低声喝道。
拂衣急的直跺脚,“郡主姑娘!”
宁婉婉一把抓住拂衣的手臂,语气强硬道:“直接去尚药局,找御医。”
拂衣一想,也对,眼下找御医比找老夫人有用,便心急火燎地扶着宁婉婉上了马车朝宫里去了。
*
尚药局。
宁婉婉软软地靠在太师椅上,伸出一只皓腕搭在诊案上,上覆着一张白色的绢帕,一名眉清目秀的年轻御医正小心谨慎地替她号着脉。
等了一会儿,拂衣忍不住心焦地问:“柳大人,我们家姑娘有无大碍?”
柳御医收回手,冲拂衣笑了笑,道:“郡主娘娘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在下开几副药,回去养两天即可痊愈。”
拂衣连连感激不尽地点点头,“那就好,谢天谢地。”
柳御医提起笔蘸了蘸墨,一边写着方子,一边说道:“下次郡主娘娘若是身体不适,只需派个人来通传一下,下官们即刻会前去府里亲自为郡主娘娘诊治,无需郡主娘娘亲自过来。”
宁婉婉漫不经心地说:“我正好在资善堂上课,顺路过来瞧瞧,与己方便,与你们也方便些。”
“原来如此,郡主娘娘真是有心了。”
宁婉婉趁机四下细细看了一眼,他们所在的地方正好是尚药局正殿,此殿面阔七间,深三间,东面以齐顶药柜相隔成多间,西面以红木屏风隔成一间间办公区域。
看样子东面是药房区,西面是御医办公区,而柳御医办公的地方正好是西面大通间里面。
“那里面都是做什么的?”宁婉婉用下巴指了指西面的那些小隔间问道。
柳御医顺着宁婉婉指的方向扭头看了一眼,笑道:“那里面的都是内御医的办公署。”?
尚药局里分内御医的办公署和外御医办公署,内御医就是专门只为圣人,后妃,皇子们诊治的御医,外御医就是专门替宫外的权贵们诊治的御医。
闻言,宁婉婉目光微微一闪,故作闲聊道:“前些日子,我去宝慈宫给太后娘娘请安时,正巧遇见了逸王殿下一同请安,当时好像瞧见一名医官正好也在,顺便替逸王殿下号了个脉,还说了些话。我见太后娘娘对此医官称赞有加,心里想着若是以后得了机会,便请他去府里一趟,也好替我祖母看望一下头痛症呢。”
柳御医道:“郡主娘娘说的是许奉御吧,他可是专门伺候太后娘娘,圣人,皇后娘娘和太子的医官,又被圣人加封尚药奉御,赐金紫,身份在我们这里是一等一的尊贵,一般是不出宫的。”
原来替司湛诊治的御医是许奉御。
可是他只伺候太后娘娘,圣人,皇后娘娘和太子。
那也就是说以她目前的身份还近不了许奉御的身,近不了身就不知道他的医案都放在哪儿,这可就有点难办了。?
拂衣提着药和宁婉婉出了尚药局。
宁婉婉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已经巳时了,她如今这种状态倒是不便去资善堂上课了,便和拂衣直接打道回了府。
*
夜里,拂衣将刚煎好的药端了上来。
“姑娘,该喝药了。”
宁婉婉歪在塌上看书,瞥了一眼热气腾腾的药,随口道:“放这儿吧,凉些再喝。”
拂衣便将药放在了塌上的小几上,转身去铺被子去了。
宁婉婉瞅了一眼还守在附近的沾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