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几排宿舍楼兜兜转转,一直开到了后山山脚下。
老江解释:“少爷喜静,现在他住的这栋楼,之前是交流员工宿舍,现在就他一个人住。”
容嘉心里了然。
许柏庭最讨厌的就是说个不停的人,尤其是嘈杂的环境,一刻都不能忍那种。
“容小姐,少爷在顶楼,你自己上去吧。”老江毕恭毕敬地说。
“好的。”容嘉跟他道谢,拎着自己做好的nai茶上了楼,脚步轻快。
容嘉没别的优点,做甜点的手艺那是一绝。有求于人,当然要准备好贿赂的东西。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加上之前那个吻,以及那些形形色色的事儿,她心里到底有点忐忑和别扭,许久未见,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态度。
好不容易爬到楼顶,容嘉按响了门铃。
许柏庭过了会儿才来开门。
他像是刚刚洗完澡,发梢上还在滴水,用一块毛巾侧头擦拭着。
容嘉匆匆一瞥,看不出他的情绪,连忙又垂下了头,有点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甜点。
“外面冷,快进来吧。”许柏庭抬手就接过了她的包和手里的东西,看一眼,“你还做了nai茶?”
“嗯。”她有点局促,小声道,“给你做的。”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的手自然地搭上她的肩膀,把她往客厅带。
不知怎么,容嘉几乎是本能,躲开了他的碰触。
于是,他的手就这么落空了。
许柏庭把毛巾拿到另一只手里,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容嘉忽然静默,垂下了头。
气氛莫名地尴尬。
后来,还是他打破了寂静,语气若无其事:“你不是说要帮我帮你看一份资料吗?给我看看。”
他在沙发里坐了,朝她递出手。??
容嘉连忙拿出文件袋,交到他的手上,自己在他身边坐了。
许柏庭翻了两页,揉了揉眉心。他有点轻微近视,平时看东西要戴眼镜,这会儿刚刚洗完澡,倒是忘了。
他起身要去找,容嘉忙道:“我去吧。”
“那好,就放在我的床头柜上。”
容嘉乖巧应了,转身快步去了他的房间。
许柏庭的房间安静雅致,是简单的灰白蓝莫兰迪色系,很舒服,摆设也很少,整洁又大方。
眼镜盒果然搁在床头柜上,她弯腰拿起来,不慎碰到了旁边的一幅画。
容嘉又弯腰把画捡起来,这一看,愣住了。
是一副油画,画中的女孩在阳台上弹琴,洁白的裙摆随风而动,月光辉映着皎洁的面孔,说不出的宁静美好。
画中女孩跟她不止形似,还非常神似。
这并不算什么,许柏庭知识渊博,涉猎广泛,画画弹琴棋艺插花……都是信手捏来,她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画画。
但是,这次画中的主角是她。
容嘉怔住。
“你怎么了,拿个眼镜拿那么久?”门口传来他的轻笑声。
容嘉迟疑地回头,手里拿着那副画。
然后,许柏庭也看到她手里的画了,两人目光甫一对视,面对容嘉欲言又止的眼神,他目光沉暗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
不过,仍是望着她,没有躲闪,目光坦然。
后来,反倒是她涨红着脸避开了他的目光。
许柏庭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了眼镜盒和画,语气也跟平时一般无二:“愣着干嘛?”
容嘉后知后觉,好不容易才压住心底的惊涛骇浪,跟着他走了出去。
许柏庭工作时很认真,戴上眼镜后,更显得清风霁月。
他一直低头翻着资料,容嘉也不说话,四周只有他修长的指节翻动书页的“唰唰”声。
“这里有点问题……”因为是复印件,他也没太顾及,钢笔直接在下面划出了一道,给她解释,“这词在日语里不能用字面意思来翻译……听懂了吗?”
没人回应。
许柏庭回头,容嘉双目出神,像是在发呆。
“容嘉小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他手里的钢笔敲在她手边。
“啊?”容嘉回神,慌乱地躲开了他的目光。
许柏庭高大英俊,虽然穿着毛衣的样子视觉上看着有些清瘦,但是肩膀宽阔,双腿修长,淡淡地望着她就很有压迫感。
而且,两人坐得很近,几乎是肩并肩挨着。容嘉只觉得,被他挨着的地方像是烙铁一般滚烫。
他清亮的目光有种洞穿人心的力量,叫人无所遁形。
她结结巴巴的:“……对……对不起,我走神了。”
许柏庭没说话,只是波澜不惊地望着她,看得她心虚不已。过了会儿,他扶了一下眼镜,什么都没说,拉过那资料继续给她讲解。
容嘉松了口气,心里却是一团乱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