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机翻了翻,这时忽然听到身后“啪”一声,有什么落到地上摔碎了。
容嘉甫一回头,吓得瞳孔收缩——
刚才周琦拎着的购物袋已经掉到了地上,东西散了一地。
两个壮汉一左一右钳制住挣扎的女孩,她扑腾了两下,被一记手刀劈在了脖颈处,晕了过去,轻轻松松就拽进了路边的一辆面包车。
……
容嘉慌不择路,跑进了路边的警察局。因为太急,还差点在门口摔了一跤。
一个看似是值班的片警扶住了她。
容嘉连忙道谢,就听头顶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透着几分讥诮:“冒冒失失的。”
容嘉愣住,倏忽抬头,就看到了一张漂亮的面孔。这人一身笔挺的警服,虽然很高,长得却过于英俊了。
她在看他的时候,对方也在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
可这会儿,也实在没有时间跟他吵架:“警官,我朋友被绑架了——”
方文熙挑了一下眉,倒没有多意外的样子,只是拧眉略一思索,招招手,示意她到里面说。
脚步不疾不徐,一边走,一边摘手套。
容嘉连忙跟上去,在他身边焦急询问:“警官,我们不先去救人吗?”
方文熙凉凉道:“小姐,救人也要集结人手啊?时间、地点、受害者,以及疑犯长什么模样,警察都需要先了解,再决定如何行动。”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他懒洋洋的,一脸事不关己的漠然,实在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后来到了里面,又先是问了她一达通话,容嘉气得要炸了,心里又是急:“你是不是故意的啊,警官?”
方文熙雷打不动地坐在那儿,手里的笔点点桌面:“小姐,你有发脾气的时间,不如说清楚,我们也可以早点去救人。”
他掏出了几样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东西,遥控器大小,上面有很多按钮,随便拨弄了一下,随手塞进了兜里。
站起来:“走吧。”
容嘉连忙跟上。
……
城郊一处废弃仓库内。
侯明朝坐在椅子上,低头捧着杯茶。
茶是热茶,他的狗头军师刚刚给他捧上来的。
身后还有十几个便衣保镖,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背后。
“许柏庭真的会来?”侯明朝有点不确定了,看了看表,“已经半个多小时了。”
这家伙出了名的薄情寡义,当年为了跟许怀山父子竞争上位,不惜跟他们侯家合作。要知道,侯家一直以来都跟许家不大对付,而且名声也不好听,更有一些不正当的产业。
不过,许柏庭完全不在乎。
为了利益,他可以不择手段,就像他当年第一次跟他见面时说的一句话:“你们侯家做什么,是正是邪与我无关,我只做我的买卖。但你要是搞些不干不净的连累我,那咱们就另外算账。”
许怀山父子还在时,他们合作挺愉快的,算是互利互惠。
谁知道,他一上位就翻脸不认人,把他们侯家赶尽杀绝,还联合方家那小子翻他们的旧账。侯明朝实在想不到,他平时已经够小心,还是不知不觉就被许柏庭拿住了不少把柄,这一翻出来,桩桩件件都能动摇他们的根基。
他父亲弃车保帅,自己进了监狱,把他送去了迪拜,他联合几个叔叔伯伯一番汲汲营营,这些年才东山再起。
这个仇,他永远也不会忘。
不过,心里也是嘀咕。
就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家伙,也有在乎的人?
这种人,难道不是心里只有他自己吗?
当年打了那么久的交道,侯明朝始终看不透这个人,但多少也了解一些。许柏庭这个人,薄情寡义,Yin狠毒辣,一切向利益看齐,一生都在向上钻营。
他没有父亲,跟他母亲貌似也不和,内心封闭,哪怕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也从来不曾信任。
“他一定会来的。”身后的花衬衫腆着脸谄笑道,“他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女人,还是他的老婆,宝贝得很呢。老大,放宽心。”
侯明朝冷笑:“我说了别叫我老大!”
“是是是,侯总!”心里却在腹诽,侯家这一大家子人,都是靠中东的油田投机倒把起家的,委实没什么文化,还要附庸风雅。
侯明朝始终心存犹豫:“要是他不来呢?”
“不会的,就算他真不在乎,那到底是他的老婆啊,是他联系容家的纽带。”
侯明朝一想也是。
而且,他没想这么早就跟许柏庭撕破脸,这次主要是拿到这几座矿山。许柏庭人脉广布,资产雄厚,这些年几乎垄断了南非和利比亚一带的矿业,要是进一步发展,他只能滚去意大利了。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便衣保镖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人来了”。
侯明朝朝厂房门口望去。
逆光里出现了一道修长峻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