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略微惊讶的声音,“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看花眼了呢。”
“川子。”季禾苋说,“帮我个忙。”
这语气一听就有事儿,傅川说:“等等,我这边比较吵,先找个安静的地方。”
过了会儿,那边的背景音安静下来,傅川说:“好了,说吧,什么事儿?”
季禾苋道:“阳城有个爱心福利院,院长的名字叫郭莉春,还有她的女儿程媛,查她们的所有资料,最详细的。”
“程媛?”傅川略一思索,感觉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没多想,爽快答应,“行,我帮你查。”
傅家和季家关系很好,傅家走官途,傅川不是富二代,却妥妥的是官N代,他靠着家里的关系,加上自己也有能力,谋了个不高不低的职位。
“谢了。”
“都是兄弟,客气啥。”傅川笑着说,“啥时候咱们哥几个聚一聚,你说说,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季禾苋有些懒散地说:“忙。”
“啧啧,忙还惦记着找人。”傅川损他,“你查这两人做什么,得罪你了?”
“不对,这两人做什么了,居然让你这么上心。”
从小长大的好哥们,可是相信了解季禾苋。
认识他的人,都说季禾苋脾气好,不爱计较,确实也是,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一般他不会发火。
但如果因此认为季禾苋是最好忽悠的那个,那可就大错特错,季禾苋是那种把你卖了,你还会帮着他数钱的家伙。
季禾苋沉默,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傅川认真了几分:“怎么回事?”
记忆中阳城只是一个小城市,一对福利院的母女,能对季禾苋做什么?
季禾苋又点了根烟,轻描淡写地道:“有个小家伙被这对母女欺负了,她没办法讨公道,我替她讨。”
傅川手机那边传来呼唤他的声音,被他吼了一句,嘈杂的背景音再次消失,傅川道:“放心,查人的事包我身上。”
季禾苋说:“等我回京,请你喝酒。”
“没问题。”傅川八卦之心烧起来,可从来没听好友以这种语气说出“小家伙”三个字,“你口中的小家伙和你什么关系?什么时候带她来见见我们。”
季禾苋笑笑:“再说吧,以后会有机会。”
挂断电话,季禾苋又在窗边站了会儿,才关上窗返回卧室,来到画前,指尖在花Jing灵身上轻抚:“晚安,好梦。”
叶问问睡得香喷喷的,忽然感觉全身像是被什么从头到尾滑过,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外面灯光亮着,揉了揉眼睛,咕哝:“季老师,你还没睡啊。”
她在画中说话,季禾苋虽然听不到具体说的是什么,但耳边会传来细细的电流声。
季禾苋脚步一顿,回头一看,果然,花Jing灵已经睁开眼。
叶问问没有清醒,朦胧的在花蕊上滚,结果滚到画纸边,直接滚出一个头在外面,她自己还不知道,努力抬头看季禾苋,但睡意太浓,几秒后,保持着这个姿势睡过去了。
季禾苋:“……”
他差点笑出声,经历过那么绝望的过去,却依然能保持着本心和善良,这个小家伙今天给他上了一课。
季禾苋看着叶问问的目光越发温柔,草叶冒出来,想把叶问问拉回去,他制止了它。
随后点开相机,照着画拍下来,这一幕值得收藏。
“小青,把问问送出来吧。”
草叶不太情愿,没动。
季禾苋又说了一遍,并道:“她和我一起,睡在枕头上。”
过了会儿,草叶卷着叶问问,把她送到季禾苋手中。
*
第二天一早,叶问问睁开眼睛,发现地方不对:她怎么又睡在大佬的枕头上了?
想飞起来,翅膀无力垂下——花粉不够了。
季禾苋的手机在枕头不远处,叶问问踩着柔软的枕头过去,按亮屏幕,时间六点,季禾苋该起床了。
既然已经醒了,叶问问决定做回人形闹钟,她又走回去,来到季禾苋的耳边:“季老师,起床了。”
没反应。
难道是自己的声音不够大?
叶问问气沉丹田,再次喊了一声,季禾苋仍然没反应。
季禾苋睫毛微颤,旋即睁开眼,他做了个梦,具体的情节不太清楚,只记得,梦里有个小女孩一直在哭,很悲伤地哭。
耳边传来细微的痒意,那是叶问问抓着他的耳朵,这个动作将他残存的梦意驱逐,眼神渐渐变得清明。
叶问问站的位置在耳边,季禾苋没做出任何动作,压根不知道他已经醒了,干脆抓着季禾苋的耳朵往上爬,准备爬到季禾苋脸上。
大佬肯定因为是昨晚喝多酒,所以睡得沉,必须得叫醒他,免得去片场迟到,让大家等他,这样不好。
在叶问问的脚第三次踩滑耳朵时,季禾苋无奈地抓着她坐起来。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