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看着玉蔻背影的双眸里面,忍不住地浮起了一抹痛意。
察觉到玉蔻已是好些了,拓跋勰不再看她,抬起头来,本来是准备看向赵城的,结果却顺势看到了赵城身后的秦柏川。
这个秦大公子可真是藏得深啊!之前在东莱郡,他可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其对玉蔻如此地上心,却悄没生息地追了他一路,还暗暗地带了那么多人过来,是不是如果没有刺客之事,秦柏川之后,也会找个时机让他带了来的人假扮刺客,行刺他造成混乱,再在混乱中把玉蔻抢走?
想到这里,拓跋勰琥珀色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他给了秦柏川一记#等着,孤待会儿再收拾你#的瞪眼后,把视线移向赵城:“说吧,怎么回事。”
“大王,就是这位义士,”说着,赵城伸出右手,往拓跋劭站着的地方示了示意,“帮着剿灭了追杀我们的黑衣人刺客后,又返转回来,和着秦大公子带了来的人一起,把这里的黑衣人刺客给全部清除了的。”
拓跋勰的视线顺着赵城的示意,移了过去:“多谢义士相助!”
“长途奔波,孤随身带着的东西中,实在没有什么名贵之物可以用来酬谢义士的恩情,义士如果不忙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跟着孤往前走一程?等到了代国后,孤一定好好地向义士酬谢今日的恩情!”
名贵之物他的梁王宫里多得很,可不缺。
而且,他一介藩王,两个月不在自己的王国公开露面已是极限,再多,他此次出远门的事情,就得暴露了。
就在赵城、影二等拓跋勰的人,以为拓跋劭会同意拓跋勰的提议,跟着他回代国时——拓拔劭那么多的私兵,他们大王肯带那些人回代国,应是有了招募之意——拓跋劭却出乎他们意料的,拒绝了拓拔勰:“代国小人就不去了,代王若真是想酬谢我,只需要答应小人一个请求即可。”
“什么请求?”
“此处人多眼杂,说话多有不便,而且血气浓重,代王怀里的女娇娥闻了怕是容易生病,代王还是带着她先上马车,换个地方后,小人再私下里单独与代王交谈吧。”
空气中,确实有很浓重的血腥之气。
玉蔻先前和他一起掉下悬崖,又是受惊,又是被崖下的寒风吹了,本就身子娇弱的她,此时真是不能再闻那些血腥味浓重的气味了,不然,极容易病倒。
于是拓跋勰立时采纳了拓跋劭的提议:“也好。”
“赵城,你和你的队伍留下来善后,其他的人,皆随孤离开。”
话落,他忽一弯腰,将玉蔻打横抱起后,往赵城之前去马车拿缰绳时,赶了过来的一辆马车而去。
身体突然悬空,玉蔻条件反射地惊了一惊,即将惊叫出声时,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把到了喉咙处的尖叫声咽回了肚子里。
她可不好意思,再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出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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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人爬过了鹿谷山的山顶,转入另一边的山道后没多久,拓跋勰选了段较长的平直山道,让大家停了下来休息。
此番出事,有很多的事情,比如秦柏川的突然到来,还有他带来的那帮子人是怎么回事之类的问题,都需要拓跋勰亲自去处理。
而且,还得是尽快处理为佳。
可当队伍听了拓跋勰的命令停了下来后,拓跋勰却没有立即,从他和玉蔻所待着的马车里面出去。
就在外面诸人,如拓跋劭,如影二,在猜测着拓跋勰怎么还不出来,到底在干什么时,拓跋勰,其实,也没做什么,不过是——
微垂着头,看着窝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安睡着的玉蔻,有些为难。
之前在悬崖下的那段时间,她一定是绷着心神太久了吧,这才会倦的上了马车后没多久,就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若是平常,他有事要忙,叫醒她也就叫醒了,可先头她才受了那么大的惊,此时能睡下已是不易,他又怎么忍心叫醒?
可不叫醒她,他才一动,她又跟个牛皮糖似的,跟着他的动而挨近他……
剑眉拧成了疙瘩为难了片刻后,拓跋勰解下自己身上先前换上的干净长袍,披在玉蔻的后背上,再把如雪般洁白的长袍上面的帽子,戴在玉蔻的头上,遮住她的绝色小脸。
抬起双手伸进出帽子里面,把玉蔻的耳朵捂住后,拓跋勰出声对外面的人道:“把那位义士请来。”
“喏。”
一会儿后。
掀开素青色的帘子,拓跋劭进了马车后,看了一眼窝在拓跋勰怀里的玉蔻。
因为玉蔻全身都被拓跋勰的那件雪色长袍遮着,拓跋劭无法看见玉蔻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甫一进了马车车厢后,便道:“大王,小人的请求,不太方便让其他的人听见,不知道能不能请这位美人暂且离开一下?”
“不是孤不想应允你,只是她已经睡下了,无法离开。”说着,拓跋勰也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有些没有诚意了,略一思索后,又道:“如果义士担心她会听见,不放心的话,孤让人送来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