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半路上隔着帘子对着佟清儿叮嘱道:“你只管照做就是了,咱们换个人,你只管藏好,咱们……”
“什么人?!”话音未落,花轿却停下了。前方传来护卫的呵斥、喜郎的惊叫,接着便是一阵刀剑碰撞声响起。
佟清儿还未反应过来,花轿便被人闯入,将他扛在肩上,冲出去。
佟清儿头上的红盖头掉落,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护卫和喜郎,以及正和一群黑衣人打斗的云雪。毕竟人多,寡不敌众,云雪也快没了力气。
佟清儿便这般在云雪和他人纠缠的时候,当着面被抓走,抓他的人扔了一颗烟弹,白烟散去,他和一群黑衣人都不见了。
怔住好一会儿,云雪醒悟过来,简直要将唇咬出血。
他没发现,唐欢也不见了。
……
佟华,也就是佟家家主听到唐家派人传来的消息,吃惊地从椅子上起来,身子一歪,差点没站稳。
佟林氏则用帕子捂着脸呜呜直哭。
一阵又一阵的哭声让佟华心烦意乱,她难得训斥了自己的夫郎:“哭什么?人只是不见了,还没死呢!”
“想到清儿正在哪个坏人的手里受折磨,我的心就疼得紧,我是做爹的,你不能把他救出来,还不许我哭一哭吗?”
佟林氏红肿着眼,又生气地掐了一把妻主:“都是你,非要让儿子上花轿,说是什么迷惑唐家,让云儿的师兄弟们藏在唐府,留云儿一人护卫着儿子,这能不出事吗?你还我儿子!”
佟华青筋暴起,又无可奈何。唐家说人不见了,并表示愧疚,因为护卫是唐家派的人,却都被伤倒在地,没有救出佟清儿。
然而愧疚有什么用,何况唐家态度不对劲,只是派了人来通知,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惊慌。佟华决定亲自去一趟唐府,不管是商议也好,质问也罢,她觉得里头有猫腻。
佟华上了唐府,没等人招呼,便闯进去,四处找寻:“唐如静,你出来。”
喊了几句,挥开前来拉住自己的唐家仆人,佟华眼神沉沉地问:“你们家主呢?”
饶是脾气再好,佟华也要被这唐家逼急了。
从一开始便是唐如静要搞事,好好的多年朋友,偏要做什么“大事”。
知道唐家不对劲后,她也没闲着,找了各商户打听,拉拢,但都无果。
听不愿被波及、但又不忍见自家被蒙在鼓里的某商户说,唐家曾将有过合作的伙伴都请去府上,意图联合众人,将自己拉下马,一家独大。还承诺事成之后给丰厚的报酬。
那商户说唐如静手里有确凿的、能够让自己无法翻身的“证据”,她就猜想可能是当年那件事。
唐如静说会把那件事放进肚子里,不再提起,呵呵,她信了。却没想到,这人无耻至极,却是一直暗中谋划着害自己。
朋友变为敌人,她本就难过,如今儿子又在去唐府路上被掳,不知所踪。
可不就把人逼急么。
仆人拉住自己,说家主有事无法脱身,她可不管那些,挣脱众人就要去寻,却见一屋里走出一个清瘦中年女子,眼圈儿微红,端的是一副伤心样儿。
“你做这副样子,是专程给我看的?”佟华这时不急了,慢条斯理道。
唐如静立在檐下,苦笑一声,摇头表示无奈。
“清儿之事,我已然找人去寻,你真要误会我,我也无可奈何,不如去大厅,我等……”
这混账!还想糊弄我呢!佟华冲上去,攥紧了拳头,一拳挥向对方的脸,却被四周护卫阻拦。
“别人不知,我难道还不知?!家中陪嫁小厮亲眼所见,那日来袭击花轿和掳走清儿的,分明是一群黑衣人,衣服缀着青色虫的花纹,而这标志……”
她停了停,咽了口唾沫,随之无力道。
“我从小认识你。你虽为商户,却一向心气儿高,年轻时想考功名,寒窗苦读。科举那年先皇却下了商人子弟不许下场的条令,无奈经商。
“而你仍不死心,打着保家护院的幌子招了许多打手,暗地里广结官员,不知在谋划什么。我知道后曾劝过你,你却遮遮掩掩,不肯承认。”
那些个黑衣人,分明就是她唐家养的!
唐如静本是惊讶的,瘦削的脸上却又尽是笑容。
她哈哈大笑,大手一挥,不再做出好姐妹的模样。
“不错!难为你还记得。可惜了,你这种人,”唐如静眼里露出憎恶,“假惺惺装好人,不愿将流落民间的先皇玉玺卖给关大人,又不愿给我,竟然趁着三亲王路过此地,上交给了她!”
这可通天的,可掌权的宝物,就这么到了他人之手,重新回到了新皇手中。
先皇昏庸,不允许商人做官。要不是新皇是个怂包,被大臣逼着下令,商人之子不在禁考队列,恐怕欢儿也无法有什么前途,一辈子跟臭铜钱打交道。
新皇是先皇的妹妹,真是可笑!自古以来,皇帝都是母传女,世袭罔替,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