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贺兰人在哪,随即反应过来短短几天内贺兰被杀又死而复生,如今的贺兰早已经没了少年的躯体,而是回归到最初的模样从头再来。
一想到贺兰要重新长大,鱼恒既苦恼又庆幸,还好,还好贺兰还活着。
花盆里的小绿芽蔫蔫的垂下了头,声音闷闷地,“都是我不好害老板担心了。”
“都怪我,”贺兰叹气,“如果当时和程子修一起走了,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程子修?”
“是啊,你去北方没多久程子修要回京城,让我和他一起走,我没同意。如果一开始和他走,我就不会去查符箓回收市场,就不会被杀了。”一说到被杀,贺兰浑身打个哆嗦,太疼了,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时他还有知觉,可是他不能动,不能说话,痛也叫不出来,然后眼睁睁看着杀他那个男人离开。
“符箓回收市场?杀你的人和这个有关?”
小绿芽点点头,“是啊,他说我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要杀我灭口,他穿了一身外卖衣服,我以为是送外卖就放松警惕了。唉,不过也是他比我厉害,我打不过他。”
鱼恒分析着贺兰的描述,这个符箓回收市场什么来头?还饕餮外卖有关?
鱼恒坐起身,端着花盆放到窗台上,拿过一旁的营养ye给贺兰浇了一些,“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趟。”
客厅里,只有一抹红影躺在沙发上,鱼恒走过去问:“楼衍呢?”
红初摇摇头,“不知道可能在睡觉,几天前进了书房就再也没出来过。”
鱼恒推开书房的门,地央一张折叠小床上,楼衍躺在上面睡着。鱼恒注视着楼衍凌乱的头发,发青的眼眶,以及略微憔悴的脸,想到自己疯魔一样的这几天楼衍也没怎么睡。
他来到床边亲了楼衍一下,心里难受,都怪自己疏忽,忽略了楼衍。自己这几天的样子,楼衍又怎么会好受?鱼恒越想越觉得愧对楼衍,楼衍这几天也一定不太好过。
直到一只温热的覆在鱼恒脸上,“别哭了。”
鱼恒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吵醒你了?”鱼恒擦了把脸,“回去睡吧。”
坚实有力的臂忽然勾住鱼恒脖颈,鱼恒半个身子压在楼衍身上,脸全数埋入楼衍胸膛。
“贺兰没事了吧?”
听着楼衍略微虚弱的声音,鱼恒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似乎是想把几天前贺兰的死带给他的伤痛恐惧流尽,似乎是想把自己对楼衍的内疚流尽。
楼衍默默顺着鱼恒的背,缓缓闭上了眼。
等鱼恒哭够了,抬头一看,楼衍已经睡着了,这一瞬他是想哭又想笑。
悄悄把楼衍抬回到卧室后,鱼恒才注意到外面的天空和往常不太一样。客厅里红初叼着一根山楂棒,对于从来没吃过这种新奇玩意的红初,时不时地伸出他那条奇长无比的红舌头舔来舔去。
红初是蜥蜴妖,自幼便成为鱼恒的侍卫,对鱼恒十分忠心。当年鱼恒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恨不得拼了自己的命与楼景途同归于尽,但念及自己主子生前爱极了那位冷血无情的楼上仙,到底还是没动,因为他清楚,主子死的心甘情愿,主子也不会希望别人伤楼景途分毫。
这就是傻子吧,后来百年内,他守在主子冰棺前,经常发出这样以下犯上的感慨。
鱼恒坐在红初身边,“外面天怎么了?”
红初把山楂棒舔出啧啧的声响,“你这一觉睡得,都变天了不知道么?”
“变天了?”
“昨天都打一场了,仙界和妖界,势均力敌,也没打出个结果。听说过阵子还要打,也不知道秦渎是不是吃屎了,挑什么事呢,一个妖王不够他坐,非要坐统治界的宝座,也不知道屁股是多大。”红初啪嗒一声,咬断了里的山楂棒。
“我说啊,要不你掺和一脚得了,让秦渎滚蛋?”红初咀嚼着山楂棒,挑着眼皮看鱼恒,“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现在就这么佛系啊?”
鱼恒没说话,起身出门。
……
妖界,日月崖,所有妖界头目的聚集处。若是鱼恒还没有恢复记忆前,这么个地方他想都不敢想,觉得自己去了就是羊入虎口,被嚼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这里依旧筵席着妖界最为古老的制度,胜为王败为寇,力量就是一切。
这个时间程子修正在办公室里写东西,门忽然被踹开,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四仰八叉地摔在他脚下。
鱼恒携带满身寒气站在程子修面前,目光冰冷,“你知道贺兰被人砍了头么?”
金属的钢尖忽然在程子修里折断,钢水泄了一本子,有几滴还溅到了修长白皙的指上。
下一刻,程子修被鱼恒提住了领子,鱼恒赤红的双眸瞪着他,质问道:“你早就知道贺兰会出事对不对?”
程子修冷静地注视着满身怒气的弟弟,开口:“不知道。”
鱼恒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好,很好。”
程子修继续道:“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