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儿没回头。
走到楼下我坐进车里的时候他追出来了,寒冬腊月他就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按着我的车门红着眼说了一句话:
“分手行,我就一个要求,分了就别再跑回来跟我说复合的话,说了我也不会听的。”
我闭着眼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艹!”
他问我:“还分么?不分就回家。”
然后我俩僵持了五分钟,最后我怕他冷,甩上车门把人往怀里一抱搂着上楼了。
类似的争吵我们之间发生的太多了,虽然都不是导致我俩分手的最终原因,但也让我终于承认阶级矛盾确实是难以跨越的。就算没有最后那一出儿,估计我俩也就能走到这一步了。道理我都懂,但这并不能让我原谅最后他放开了我的手。
后来我流连于各色美人之间,专挑和姜伯约完全不同的人好。姜伯约穷我就泡有钱的,姜伯约皮肤白我就泡皮肤黑的,姜伯约脸皮儿薄我我就找sao/浪/贱的。总之别让我想起这个人来。
后来时间一长,果然也就想不起来了。
可有的人你以为你放下了,你见一面试试?
第十六章
七年没见,姜伯约的变化可不止一点半点。长高了,比以前更轮廓分明。土不拉几的黑框眼镜换成无框的了,知道穿定制西装踩锃亮的皮鞋开始戴江诗丹顿了,当年给个3000块的手机都要跟我计较半天的人,现在也开宾利带小男孩儿逛商场知道当一个体贴的情人了。
然而看到今天的姜伯约我一点儿都不惊讶。早在七年前我就知道他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毕竟他那么能圈钱的一人儿,为了钱命和爱情都能不要,混不到今儿这份儿上说不过去不是?
那天晚上我带Lili回我住的公寓,给她泡了壶花茶,让她在客厅稍微坐会儿,自己转身进了厨房。
Lili笑说:“我还以为今儿有应酬呢。”
我说:“没有,就是单纯的想请你吃顿饭。”
把处理好的鸡rou和香菇枸杞一起入水下锅,我随便从冰箱里翻出点儿青菜开始切。
我很久没进过厨房了,对于我会做饭这事儿连我妈都不知道。当然,“秦三儿会做饭”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信。
厨房正对着客厅,lili忽然说:“被你爱上的人一定很幸福。”
我回头瞥她一眼,哼笑,“见我换过那么多情人还能说出这话,不亏是我秘书。”
她也笑,淡淡道:“我说的是被你爱上的人,不是嫁给你的人。”
哦,被我爱上的人啊。我没接茬儿。
简单的煲了个粥,一凉一热一荤一素四个小菜。
Lili低头喝粥,我坐在餐桌前点了根儿烟,问她:“好吃么?”
她点头说:“好吃。”
我笑说:“你怎么对我会做饭这事儿一点儿不惊讶呢?”
她又尝了口凉菜说:“心里惊讶过了。”
我被她逗的直笑,提醒说:“留点儿肚子,一会儿还有个鸡汤。”
情人满地的油腻老板带年轻漂亮的小秘书回家,正常思路那必然是烛光红酒完了吃干抹净。但其实我就只是想找人陪我吃顿家常饭而已。
刚做完饭我没什么胃口,就坐在lili对面安静的抽烟,看她吃饭。
表面上看lili和我身边任何一个浓妆艳抹长腿细腰的性感尤物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她们更有一种“迎面走来一盏不省油的灯”的气场。而我对她比任何一个下属或情人都特别。我喜欢她浓妆下的这份淡然和平静,她永远不会对我做出的任何事表现出真正的惊讶,有时候会比情人更体贴,欣然接受我给她的每一份奖励和礼物,却又对这一切特殊待遇安之若素。基本上我去哪儿都带着她,公司的人都知道,要想讨好我必然要先讨好我这位艳压群芳的美女秘书,就连我小情儿们在她面前也从不敢嚣张。以至于很多人都私下猜测她才是我的正房。听到这事儿的时候我哈哈大笑,她却不温不火淡定的很。
我不知道怎么定义我和lili的关系,也从来不费心去想这个问题。我只知道她和我那些可以随便带上床的情人不一样,她是个好姑娘,我不碰她。
吃完饭,我靠在椅背上看她小口的喝着鸡汤,道:“殷婕,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她难得微微愣怔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淡定,道:“三年零八个月。”
我说:“怎么,是不是以为我早不记得你叫什么了?”
她笑笑没说话。
我意有所指的说:“你的名字我还是记得的,只是习惯叫lili了。”
我身边有成千上百个lili,尽管她再特别,也不过还是其中一个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似乎从很久以前起,我就没有那种去爱上什么人的能力了。但是不是有人爱着我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别人我懒的管,但这妞儿我不想耽误她。
我说:“你今年也快27了吧?大好年纪,去谈谈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