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试试。”
结果张姨听了极其不赞同的连连摆手,“你是要干大事的人,学这些做什么?”
我一下乐了,“我干什么大事儿?保家卫国有我大哥和我爸,赚钱养家有秦颢,研究学术有我妈,咱老秦家能文能武的都齐乎儿喽,总得有个闲人嘛。姨这汤不错,一会儿您给我装一罐儿,我带去给朋友尝尝。”
“你就贫吧你,”张姨笑着戳我脑门儿,“不过这样儿也好,人走的高了,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儿,你要真能当个闲人,也挺好。”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那时候我也看不惯政治里那些明争暗斗,对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嗤之以鼻,我想活的闲云野鹤想过的潇洒纯粹,尽管在外人眼里是不学无术扶不上墙的烂泥。
想当草包富二代也是要有资本的,而这些资本打从一开始老秦家就给我了。可那时我还太小,没想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直到有一天我不知道哪根儿筋没搭对,忽然想学人家玩儿把感情,才发现坏菜了。再嚣张的混蛋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都难免有点儿不自信,像我,忽然发现自己除了拼爹之外,还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第十章
除夕夜,年夜饭的时候跟我哥和我爸他们喝了点儿酒,絮絮叨叨的展望了一下未来回顾了一下过去。我家没有守岁的习惯,不到十二点就都睡了。他们睡下后我拎着张姨给我打包的参鸡汤和几份儿小菜半夜开车溜了。
今儿吃饭的时候我就一直忍不住在想,大年夜姜伯约一个人在干什么呢?丫也不会做饭,不知道大过年舍不舍得给自己买点儿好吃的,我不在估计他连空调都舍不得开,抠门儿的葛朗台...没哥是真不行。
一想到孤苦伶仃的啃着下岗馒头的姜伯约一会儿见到我可能会感动的直接哭出来我就兴奋的一个劲儿踩油门!带着我的爱心鸡汤一路杀向五环开外的破小区。
这个小区平时住的都是些外来打工的人,一过年人去楼空比坟地还荒。到小区门口的巷子前车就开不进去了,只能把车停路边走进去。
“咱们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大年三十儿讲究是辞旧迎新,不知道吃啥喝啥大伤脑筋...”
哼着歌爬上楼,摸出钥匙开开门儿,迎接我的是一片黑灯瞎火。我开了灯,和睡眼惺忪的白菜我看看你你看看我。
我傻逼了。姜伯约居然不在。
白菜的小食盆儿里今儿倒是丰富的很,有rou有菜还有nai。
这人就这样,当初要把白菜赶出去的也是他,后来对白菜最好的也是他。明明是我养的狗,结果白菜跟他比跟我亲多了。
我走过去踹了踹白菜的屁股,“姜维呢?被你吃啦?”
傻狗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傻乐的围着我的腿打转。
我把食盒和汤罐放在茶几上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傻逼了。我给忘了,姜伯约是老妈生病,又不是孤儿,大年三十儿肯定在医院陪他妈过年呗。
“这事儿办的...”之前兴奋的火苗儿有多高,现在我就有多败兴。跟白菜玩儿了一会儿,我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刚过十二点,手机开始不消停了,接二连三的拜年短信,我一个没回。外面儿断断续续响起了炮声,但只有声音,看不见火星儿。可能是心理落差有点儿大,我这人心情一不好就容易犯困,再加上之前在家喝了酒,躺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半梦半醒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摸我脸,然后一睁眼就对上了姜伯约含情脉脉的视线。
“卧槽!”换谁一睁眼床边儿Yin恻恻的坐一人不知道盯着你看了多久都得吓的尿一裤子。回过神儿来我气的打了他好几下,“干嘛啊不知道我《午夜凶铃》Yin影没过呐?!”尽管刚才姜伯约看我的眼神非常耐人寻味,但我当时都没来及想那么多。
从我睁眼起,姜伯约眼里那些和平时不太相同的色彩就瞬间收拾的一干二净了,我甚至怀疑那一瞬间温柔的掐出水儿来的眼神是我看错了。
不过,虽然不明显,但那天的姜伯约似乎确实比平时柔和。不知道为什么。
被我一惊一乍的打了好几下他也没生气,反而伸手帮我掖了掖被子,淡淡道:“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他应该也是刚进门儿不久,眼镜儿上还带着淡淡的雾气。说话间把眼镜摘下来用袖口轻轻擦拭,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错的缘故,一双绝非善类的凤眼在那一刻意外的柔和。
我看了眼时间,原来已经早上7点多了。我伸了个懒腰又一头倒回床上,打着哈欠说:“我以为没人陪你过年呢。”
姜伯约擦眼镜的动作顿了一下,没说什么,低头要把眼镜挂回脸上,被我按住了。
“哎少戴一会儿吧,这眼镜忒丑。”
我其实就是随口一说,但没想到他居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