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也是一肚子火,我说:“姓姜的你他妈有病吧?!这屋里这么冷我好意给你装了个空调又没问你丫要一分钱!怎么看都是你占便宜了啊你跟老子发哪门子的火?!甭他妈蹬鼻子上脸啊,真当老子没地儿去稀罕你这鸟不拉屎的破地儿啊?高高在上个什么劲儿呢你!”
当时我还小,理解不了姜伯约那些容不得一点侵犯的自尊和莫名其妙的骄傲。
我气的一脚踹翻了茶几,把狗子吓的呜呜叫唤。
我说:“这些东西老子不回收了你也用不着给我钱,权当爷施舍你的。”
说完我拿上外套摔门就走,逆着风走了二里地还是气的想揍人。
我心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傻逼?!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对我更何况他姜伯约算哪根葱?觉得收留了我一晚上就可以站我头上说话了是吧?
“艹!”越想越气,我抬脚踹翻了路边一排垃圾桶,路过的两个中年妇女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交头接耳,讨论我到底是Jing神病还是刚被老婆出了轨。
然后我打车直接去了李豫川那儿,路上我还特不忿的想等到了李豫川那儿一定要跟他好好吐槽一顿今儿这一出糟心事儿。结果路上一堵仨小时愣是给我憋的一点儿脾气都发不出来。
到了工作室,李豫川胡子拉碴跟个人猿泰山似得给我开门儿,还有脸笑话我说:“瞧你这一脸纵欲过度的肾虚样儿,这两天干柴烈火炮火连天吧?”
我看着他那张不知道熬了多少天夜黑眼圈重的跟肝癌晚期似得脸,认真的觉得他应该没资格笑话我。
我说:“我要在你这儿睡几天。”
他给我倒了杯水就继续趴回办公桌前描描画画:“可以,你自己找个空地儿。”
哦,找个空地儿。当我踢开五六个易拉罐,拨拉开七八个外卖盒儿,终于看清了脚下的地板是什么花色的时候我忍不住跟李豫川发火了。讲真的他这办公室没比姜伯约那危房好到哪儿去,人家那儿破是破好歹收拾的还算干净。
我说:“川子你开的是装潢设计室还是废品收购站啊?老李家破产了?你连一个清洁工都雇不起了?”
他头也不抬的说:“最近没工夫管这些,你能住就住受不了就去我公寓自己呆着去,甭在这儿扰我啊,我这单儿马上到期了再哔哔就收拾你。”
嗯,行,你们都忙你们都牛,就我见天儿没事儿闲得蛋疼。
我自暴自弃的瘫在李豫川工作室唯一一张贵妃榻上做娘娘状,期间无聊到给我所有交往或暧昧过的妹子发了短信问好,并一个人吃了两份披萨还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李豫川仍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奋笔疾书”,那坚毅的背影绝对像是当代焦裕禄。
天已经黑了,窗外隐隐闪着光。
我没Jing打采地说:“哎川子,外面儿下雪了。”
李豫川看都没看我,比我还没意思的说:“啊,怎么了,这是北京第一次下雪吗?”
我直接懒得搭理他了...
雪下的挺大,我裹着羊绒毯缩在贵妃榻上看着窗外发呆。看着看着突然想起来完了,白菜还在姜伯约家呢!我一走丫肯定被姓姜的这没人味儿的给扔出来了,这会儿没准在哪儿可怜巴拉的流浪呢!
我一掀毯子就往外走,李豫川这才主动理了我一下问我要去哪。
我说我有点儿东西落外边儿了去找一趟。
他说:“什么贵重东西啊还值得你专门去找?你的风格不向来是丢了就再买一个吗?”
我说:“你甭管了我过会儿就回来。”
这东西可是世界绝版,丢了花钱也买不着了。就算再买一只狗,那也不是白菜了。
我打车回到姜伯约那个破小区,摸着黑走进楼道,突然想起来这会儿姓姜的应该已经去酒吧上班儿了。艹,那我怎么进去啊?
正想骂脏话,我一揣兜儿忽然发现姜伯约早上留给我的备用钥匙还在我兜里呢。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还好,姜伯约个没人性的还没对白菜下手,我一开门就听到狗崽子的哼唧声儿了。
结果好么,一开灯差点给我吓一跟头。不但狗崽子在家,姜伯约这欠Cao玩意儿也在!而且呈躺尸装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说实话我这人没什么胆子,当场以为自己目击了什么第一死亡现场之类的,抱着门吓的嗷嗷叫唤。声音之凄厉招来了楼上大妈的痛骂:“夭寿哦你家死人啦?!”
我当时吓的都说不出话,直到白菜凑到姜伯约旁边拽了下他的裤脚,丫终于稍微动弹了一下,我才知道他没死。
我气的上去就给了丫两脚,不分青红皂白一顿破口大骂:“你丫吃饱了没事儿是吧!!装什么死!”
你知道人在受到惊吓后的怒气值是成倍增长的,我当时那两脚基本没怎么控制力道全踢在他大腿上,他沉闷的哼哼了两声就又没了动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突然意识到情况好像不太对,赶快把人翻过来检查。
他眼睛紧闭着,脸色很红